他对妻子清洗餐具背影问句。这并非心血来潮。
自从决定辞去工作,廉太郎直在思考这件事。几十年来,妻子吃不少苦,应该让她自由自在地生活。然而杏子没什欲望,不管他怎问,每次都搪塞过去。
“想干什都行。温泉旅行、寺庙巡礼、观赏红叶,都可以。”
这附近也快到赏叶时节。也许他们还能优哉游哉地逛到川越那带。虽然就住在埼玉,廉太郎却从未去过川越。
“什都行吗?”
日本应该遍地都是这样夫妻,而且在廉太郎那个年代,这甚至是标准形态。
“然而齐藤先生夫人走,你却留下来。这中间到底有什差别呢?”
“你啊——”
他是不是该趁此机会说几句感谢话呢?见杏子突然噙着眼泪,廉太郎有点害羞。
“也许只是因为齐藤先生前妻掌握门手艺?”
“你那可不是觉得对不起脸。”杏子笑着说。
“还有呢?”
“这个嘛——”
杏子安静下来,垂着目光。廉太郎发现她眼睫毛也脱落。肯定也是药物副作用。此时此刻,他愿意为这个女人忏悔切言行。
“可不记得那详细。”
虽然自己没有名列其中,但廉太郎并没有产生疑问,反倒松口气。原来妻子并没有对女儿说过“早知道不该跟你爸结婚”这种诅咒话语。
“虽然有好几次想杀你。”
“喂……”
杏子虽然用调侃语气,但目光里没有丝笑意。回头反省自己行为,廉太郎倒也挺赞同她话。
“比如呢?”
杏子给出少见反应。她把洗
他转过头说,顺势放下筷子。移居到长野老夫妻正在电视上假笑着说:“们从来不吵架。”
“你说对。”
要是美智子听见他刚才失言,恐怕会当场爆炸。然而杏子只是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合掌说道:“谢谢款待。”
五
“你有什想做事吗?”
“不对,你表情显然是想到什。”
“怎回事,你跟齐藤先生聊天时,心里产生什想法吗?”
杏子强行转移话题,廉太郎下就上钩。
“没什具体想法,只觉得跟他很像。”
专心投身工作丈夫,手承担家务和育儿重任妻子。两者没什共同语言,连孩子也不怎与爸爸亲近。
“确诊癌症时,你没陪去。”
“真对不起。”
“哎,你好老实啊。”
“是觉得对不起你啊。”
廉太郎喝完剩下味噌汤,露出气鼓鼓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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