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别道歉。
“嗯。”
廉太郎静静地听着。
“怕痛。怕吃不饭。怕没有力气。还害怕睡觉,担心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嗯,嗯。”
“怕死。”
“你又瘦呀。”
杏子盯着他最近多不少皱纹脖子,眼中涌出如泉水般清澈泪水。
“家里有人生病,最辛苦其实是照顾人吧。身体会越来越不行,连最基本事情都做不,肯定会给你添很多麻烦。”
“没关系,你多依靠就好。”
杏子嘴唇开始颤抖。她再也憋不住,泪水滑过脸颊。
子搭在被单外侧手。
“医生说等你腹腔积液清掉就能出院,到时候再计划旅行就是。”
廉太郎那句违心话在萧杀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其实不用说也知道,杏子再也无法旅行。她身体已经开始在为那场永不回归旅途做准备。
杏子心里可能也清楚。只见她长叹声,似乎放弃些东西。
“不用出院,就在这里住到走吧。”
曾经,廉太郎直疑惑杏子面临死亡为何能保持冷静。然而她并不是开悟佛陀,只是没有向廉太郎表露出心中恐惧。
廉太郎软弱,让杏子变得过于坚强。为让靠不住丈夫心灵免受打击,她直在咬牙坚持。
廉太郎擦掉杏子脸上泪水,但是又引出更多泪水。
“也害怕失去你。”
不过,杏子还在这里。痛苦时候,他们可以起流泪。
她其实是最想哭人,却总把自己排在后面。这是个坏习惯。
廉太郎双手捧着杏子脸。妻子像个孩子样啜泣,让他怜爱不已。
“如果有什想说,你尽管说。就算是骂,也听着。”
汹涌感情可能堵在喉头,杏子用力吸口气,才挤出声音。
“害怕。”
“你说什呢!”廉太郎忘现在还没天亮,时没忍住提高音量,还拳砸向床垫,“家务活全包,你在家里住着更舒服吧。”
“没想到有天能从老头子嘴里听到那句话。”杏子笑起来,可她目光有点空虚,“可是以后再像今天这样出事,都要叫出租车往医院赶。可不能给你添这种麻烦。”
“哪里麻烦!”
如果这也叫麻烦,干脆别当夫妻。夫妻不就是无论健康疾病,都要始终陪伴吗?他这个丈夫以前虽然毫无用处,但至少在这种时候,要能成为她依靠。
“换成在家疗养吧。医院可以二十四小时上门救护,你舒舒服服待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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