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吧。”
廉太郎擦擦手,帮她拔出笔帽。看来杏子触觉还没完全恢复。
“说,”他抓着笔问声,杏子看着他,眨眨眼睛,“真要在挂历上画叉吗?”
他心里明白,这只是杏子生活习惯。而且在杏子得病之前,他从来没在意过日历画叉这件事。
可是,杏子时间已经所剩无多,真要用叉来填满余下日子吗?眼看着二人同度过时间被划去,他感到无比寂寥。
廉太郎看眼餐柜旁边挂历。只剩下不到周。
“要去看吗?”
孩子祖辈能参加那种仪式吗?他不太清楚会场能容纳多少人。
“哎,不是飒君毕业啊。”
“啊?哦,原来是送别致辞啊。”
“那小子太爱表现。”
杏子每次都会向廉太郎逐汇报外孙们近况,仿佛把这当成自己义务。
女儿们小时候,杏子也经常这样。“芙蓉蛋鸡蛋是美智子打呢。”“惠子是班上第个背熟乘法表学生。”诸如此类。
廉太郎停下动作,回过头去。
“那几个孩子都很棒嘛。”
感谢她呀。”
他心里是这想,可是很难说出口。
“去淘米。”
廉太郎卷起毛衣袖子走进厨房。他挺喜欢这个工作,因为能清空大脑。
唰唰唰、唰唰唰,他控制着力道,以免大米碎裂。
“要不改成画圈吧?”
见杏子不说话,他提出替代方案。虽然每个月都要撕掉,但既然要画,还是画圈好。
“你瞧真是,不知什时候就形成习惯。”
杏子兀自喃喃句,朝他伸出手。廉太郎把
飒还在上五年级,年后才毕业。
“你怎回事,连外孙几岁都记不住。”
“时间弄错。”他坚持自己没有忘,只是不慎弄错而已,“你不也漏个叉吗?”
杏子每过天就要在日历上画个叉。今天是星期日,星期六那格却空着没有画。
“哎呀,那可不行。”杏子拿起水笔站起来,但是拔不出笔帽,急得有点手忙脚乱。
他只说短短句话,杏子却露出灿烂笑容。
不过是夸句外孙,就能让她这高兴吗?然而廉太郎很少夸人,甚至包括家人。
“希望飒君能念好。”
“毕业典礼是什时候?”
“三月二十五日。”
“飒君要在毕业典礼上致辞呢。”
“哦?”
“凪君很喜欢编程课。这个课马上就要被定为必修课。”
“小学生就要上那种课啦?”
“息吹君情人节收五个巧克力,正发愁怎回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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