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玩弄着糖纸,慢慢地捻着,紧紧地卷成个小卷。她眼睛是淡蓝色,那双眼睛可以直接看透人。鼻子有些长,但女人味十足。很好奇她牙齿长什样。
她摸摸自己头发,先是别在只耳朵底下,接着又换到另只耳朵。她婚戒看着像是珐琅。把紫罗兰色折叠伞绑在行李上,手柄是金黄色,还没根铅笔粗。她指甲没有涂任何颜色。现在她动不动坐在那里盯着窗外,嘴巴弧度隐约弯曲出某种听天由命神态。对面小女孩简直没法把目光从这位女子身上移开。
开始朝窗外看,现在已经快到。终于,在远方,布满条纹天空映衬之下,个小镇出现。个孤零零、巨大尖塔,光秃秃像座纪念碑,上面写着:欧坦。取下行李。带着行李包从走廊通过时,忽然心生小小紧张。到这里来整个想法此刻显得有些异想天开。
只有两三个人下车。还不到中午,面孤单钟表上黑色指针每隔半分钟跳动下。还在往前走时候,火车开动,不知怎竟吓跳。最后节车厢过去,露出空荡荡铁轨,另边站台,上面空无人。是,能看到它:在某些特定早晨,某些冬天早晨,这里几乎完全隐藏在雾霭中;各种细节和物体在你行走时候逐渐出现。下午,太阳在上面刻上冷冰冰、无形无体光。走进车站大厅。里面有个带铁质百叶窗报亭,门关着,有个大秤。墙上贴着时刻表。走过去时候,售票窗口玻璃后面男子都没有抬头。
惠特兰家房子在老城区,就建在罗马墙边上。先是条长长林荫道,然后出现个大广场。接着是条店铺林立大街。这些东西过去之后,什都没有,只有房屋,弥漫着种郁特里罗风景画般寂静。终于到沃土广场。这里有个喷泉,三叶形喷泉,鸽子喝着里面水,在那上方,大教堂若隐若现,犹如艘搁浅大船。只能瞥见塔尖,尖顶顺着接缝处镶嵌着饰钉。那个奇妙塔尖同时指向地心和外空。条路从后面绕过去。很多窗户都破损,菱形铅框中间黑洞洞。往前走百英尺是条短短死胡同,也就是人们所说死路,它就矗立在那里。
那是幢巨大石头房子,屋顶下沉,窗台破旧。这栋大房子,窗户和树木样高,跟此前拜访数日留下印象完全致,那次从车站出来路上有种奇怪感觉,好像自己到某个似曾相识小镇。街道看起来都很熟悉。当们走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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