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要把他这位可爱女主角,唤作“翠翠”,因为她显然便活在个全然绿色世间啊。湘西山和水,原来就是那“翠翠”。
山崖下河上人家,山山水水绿得让人有些晕眩。
下午从猛洞河游回来,临离开时,才发现村里还有个受保护全国重点文物——溪州铜柱。于是匆匆赶去见识下。这个纯铜铸成柱子,上面刻着北宋年间湖南楚王和湘西土司罢兵休战盟约。柱子呈八角形,泛着层铜光。历史上,这类盟约多数刻在石碑上,如唐朝和吐蕃修好会盟碑。刻在铜上,似乎就只有这个,所以珍贵无比。觉得自己真有眼福。
二
当天下午,依着来时路,又回到罗依溪火车站,乘搭列过路快车,在黄昏时分,抵达吉首市。这里离沈从文故乡凤凰很近,明天就到得。在吉首市过晚,隔天早,在吉首市汽车站,乘辆老旧长途汽车,朝凤凰县进发。路上,尘土飞扬。苗族妇女们穿着苗服,背着个个大竹箩,在晨曦中阡陌上列队赶集而行。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凤凰汽车站。终于来到沈从文故乡。
猛洞河两岸不单山是绿,连水也常是绿。
猛洞河线天
出车站,就见到不少人,在小摊子上吃着种绿色面条。这种颜色面条,跑遍中国大地,也只在凤凰见过这次,不知是用什原料染成。沈从文小说或散文,好像没有提到这种面食,但它倒是很像意大利人用菠菜汁染成那种绿面。忍不住,也坐下来吃碗,麻辣滋味,很有风土特色。然后,满足地摸摸肚皮,才起身去寻访沈从文故居。
只有这故居个地址。问好些人,绕个大圈,才在条狭窄小巷里找到。原来这儿已经改为沈从文个纪念馆。沈老这小镇叫凤凰,纪念馆屋顶上,自然也少不许多凤凰装饰。进门,便是个小小庭院,四周是厢房,环境雅洁,很有大户人家气派。这纪念馆看来不会有什游人,幽静得很。售卖门票那位小女生,似乎是个工读生,默默地坐在那里读书。顺着各展示厅看过去,最后来到沈从文书房。它窗子正好对着那小小庭院,很明亮,采光很好。
然而,正是这个书房,让感觉到这纪念馆有些不真实,因为,据所知,沈老生前,好像从来没有天是坐在那个明亮美丽窗前写作。他真正写作环境,恐怕常比这恶劣不止十倍。可是,这纪念馆当初筹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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