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子坪。很别致个地名。司机把车停在家路边餐厅前,让大家下车去吃早饭。陕南早饭,不外是油条稀饭,但热腾腾,喝到清晨空肚子里头去,很是舒服,很是受用。
餐厅对面,有家国营小旅社。到那里去借用洗手间时,见到六七名年轻西安大学生,正在忙着收拾行装和捕蝶网,看来是准备上山远足和捕蝶去。那几位秀丽女大学生,衣着简朴,头戴着鸭舌帽,很有种帅气。她们就在那几间敞开着客房和走廊上,和几个男生,齐忙着把张张捕蝶网准备好。或许他们是动物系或生物系学生,捕蝶作研究用途。时之间,这场面竟让猛然回想起大学时代,那仿佛真是很遥远,十多年前往事。那时们台大外文系班上,夏天暑假也有去郊游烤肉,但好像从来没有去捕捉过蝴蝶。捕蝶,也让想起那位终身流亡西方白俄小说家纳博科夫,他也是个蝴蝶专家。突然感觉到自己不再年轻,心情像胡适所说“微近中年”。好羡慕这批年轻大学生,能够在秦岭山上捕蝶。这生,只怕不可能会有这种机缘。
回到车上,行走在秦岭之上,心情便带点悠悠失落。车子越爬越高,秦岭上气温越降越低。虽是盛夏,竟有丝丝寒冷,从车窗外吹进来。快到中午时,早就穿上那件毛衣,竟还没法脱下。在身旁,坐着名陕南年轻农人,头发蓬乱。他穿得就更多,竟是件棉袄,深蓝色。棉袄里面好像还有两件衬衫。
秦岭上多林场。在路上行驶,除长途汽车外,便是那些运载木桐大卡车。岭上也有不少城镇,仿佛都是环绕着这些林场,年复年慢慢形成。整个上午,们车子就在岭上穿行,经过个城镇,又奔向下个林场。这才体会到秦岭范围之大。岭上仿佛自成个世界,有山有水,还有林场和城镇,就跟平原世界样。车子经过那些城镇时,有时地势平坦极,连地名也称作什“坪”或“坝”。那都是标示平地地名,平坦得令人几疑是出秦岭,下到山下去。然而,整个上午,车子其实始终未曾驶出秦岭范围。
直到下午2点多,车子才算开出秦岭,到达目地——石泉。只有个人在这荒落小城下车。司机放人下来后,又载着满车人走,到他们终站安康去。上星期,已乘火车到过安康,所以这次不去。
石泉这小镇,只有两条大街。下车地方,正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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