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水族箱里还看不见鱼。
涂姝穿新人鱼服。那人鱼服边缘呈紫红色,靠近肚皮位置渐变为淡黄,没有耀目生辉缀片,显得真实。尾鳍也不再是那种虚假长长绸带,而是有力地分叉着,展摆着,两侧鳍条延长,形成翅膀般鳍裙。在岸边穿人鱼服时候,涂姝就觉得材质仿生,她莫名联想或许仿是种叫丝鳍姬鲷鱼。那鱼也叫紫色金兰。第次听到这个鱼名时,涂姝觉得很美,看到图片以后
“裴老师未来有什打算?”
“你说什?”已经低头伏案那个帝王又把头抬起来。
“游乐场开不几天,裴老师会去哪里?明天是裴老师最后场表演吗?”
裴青城脸色在阴暗中立刻变得铁青,但其后又掠过种灰白。
“在哪里都能继续搞表演,”他冷冷地说,“都能继续让观众尖叫。”
“随便你,个人条鱼,个人两条鱼,表演都能演。”
涂姝说:“要当主演。”
裴青城身体后靠,回到那个半明半暗地方。但涂姝能看见他眯起眼睛,歪斜下巴前展着,露出恻恻笑。
“就知道——”他说,“人和鱼都离不开水。只有有表演,他们才能活下去。”
涂姝身体微微颤抖。她勒令自己站立不动,隔片刻便恢复镇定。
涂姝知道她看见裴青城内心。没有表演就活不下去人,他说是他自己。
星期四下午。
入水瞬间,涂姝感到被冰冷裹挟身体。
涂姝没戴泳镜,透过新注已然干净通透池水,看见从另头下水尤利娅,身形也有点紧绷。
天气已凉,但哪怕到刺骨寒冬,饰演人鱼演员们也不见得有机会在温暖水里游。涂姝觉得今天水温比平日更低,想来是温控系统做调整。涂姝听说新买批鱼生长在千岛寒流,它们习惯寒冷。要和它们共存共舞,就必须习惯寒冷。
“裴老师,明天怎演?”
裴青城冷冷回答:“你游你,其他事不用管。”
涂姝知道裴青城喜欢搞突袭,驱赶鲨鱼、接吻,这类安排他从来不提前和演员说。裴青城时常说,人辈子都在表演,但只有遇到意料之外情景,演得才最真实;别扭姿势、混乱呼吸——那种紧张最真实。涂姝认可这个观点,所以她努力不让别人看破她紧张。
“没事就出去吧。”
裴青城摆手下逐客令。涂姝想起裴青城往日很少会匆匆逐客,她意识到自己微不足道,也意识到这个男人确实百事缠身。涂姝心里涌起种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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