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偶然听人说起过。”卫衍不敢细说他是在哪里听说,说多又是桩麻烦事,试图含糊着混过去。
“哦,偶然听人说起过,就记得这牢?别事上,怎不见你记得住?”景帝挑挑眉头,调侃他,却看到被他这说,卫衍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便收戏弄他心思,不再去逗他,说道,“记得这牢必然是很喜欢,喜欢就赏你好。”
皇帝前半句话,让卫衍不知该怎回答才好,后半句话却让他呆住。他乍听之下心头喜,转念想又踌躇起来。他费好大劲,想要找幅谷申画作,现在得来全不费
皇嗣,他依然会对他好。
何况,有些心情是不足为外人道。哪怕卫衍在宫中侍驾多年,早就看尽宫廷中方方面面,大概终其生都不会明,那些只有身为皇族子弟才能明白,面对皇室中个新生命到来时心情。有些东西,沉淀在皇族子弟骨子里,只要他们身上血液还在流动,就不会有消失那天。
这些东西,景帝懒得向卫衍解释,反正不管他怎解释,这个笨蛋还是会头雾水,倒不如用身体让他深刻体会来得有用。
卫衍被他折腾得够呛,很快就迷糊过去。景帝却无睡意,他睁着眼睛躺会儿,直到身边人呼吸平稳下来,才悄声下榻。
最近事多,他身体是在刚才事中放松下来,心中却有些心绪不宁,当下,景帝命人摆应用具,准备涂鸦番,放松下心情。
卫衍午睡醒过来,由人收拾整齐,出内殿,远远就瞧见皇帝正在作画身影。他走近看,才发现皇帝不是在作画,而是在临摹。
“燕山听涛图?”卫衍近前扫眼两个内侍捧在手上,小心展开着正供皇帝临摹画卷,惊奇地叫出声。
“卿什时候连‘燕山听涛图’都听说过?”景帝显然比他还要惊奇。
不是景帝要去小看卫衍。“燕山听涛图”是大画师谷申代表作之,不过这位大师存世之作极少,除皇宫之中收藏那几幅,流落民间寥寥无几,世人大多是只闻其名却未见过其作,何况这位大师行文印章嗜爱古体,虽然画卷就在卫衍眼前展开着,景帝还是不觉得卫衍有认识画卷上写着那几个字可能。
景帝没有猜错,卫衍确不认识那几个字,但是经过那位范府尹反复灌输,他早就对谷申画作有全面解,至于谷大师印章,范府尹更是颇有研究,还仿制不少,每次都要拿出来供众人赏玩,连带着卫衍都已经熟悉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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