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寂惊慌失措地张张嘴,他脑海里在想各种各样借口——
最终还是很蹩脚地说:“喜欢在这这里睡”
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撒谎也撒不利落。
傅朝闻垂着眼睛,伸手揉揉他乱糟糟鸡窝头,哑着嗓子道:“俞寂,给做番茄鸡蛋面吧,胃里很空,想吃点热。”
“好!”
傅朝闻却始终没有出来,整个傅家完全处于低气压状态,没有人敢敲傅朝闻卧室门。
外面小茶厅灯光始终亮着,俞寂寸步不离地守着卧室门,白天教鱼崽儿学走路,晚上就趴在吧台将就着睡觉。
说睡其实也睡不踏实,朦胧间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靠近,他本能地伸手去触碰。
无意识地流着眼泪,喃喃低语道:“少爷,不怕,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伸出去手被牢牢握住,俞寂刚刚有意识地睁开眼睛,就察觉到熟悉气息慢慢靠近,随即极轻吻落在他颊侧。
电量耗尽,傅朝闻掏出口袋里仅剩几根烟,点燃起来望着窗外。
东方逐渐露出鱼肚白,太阳升到南方,又慢慢变弱,他回过神来时候已经傍晚五点。
很多事情不想面对,但是不得不去面对,傅朝闻拖着疲惫至极身体推开病房门。
本来靠着门身体歪歪,迅速爬起来望着傅朝闻,“少爷你还还好吗?”
傅朝闻抬手摸摸俞寂红肿眼睛,随即毫不犹疑地牵起他手,“回家。”
俞寂顿时松口气,听到傅朝闻主动提出吃
这吻没有以前激烈,不像以前那样夹杂着浓烈情欲,甚至都没碰到他嘴唇。
就只是浅浅挨挨脸颊,但俞寂就是莫名其妙红脸。
傅朝闻头发蓬乱,眼圈发乌,下颌也长出青色胡茬,但是眼睛是很平静。
而且望向俞寂目光里,似乎多些以前没有东西。
语气却还是如既往地疏离冷淡,“守在这里干什,又不跑?”
两个人打车回到傅家,客厅和前院已经聚集很多人,多数是闻讯前来吊唁商圈人士。
管家李叔很周到地招待他们,李叔起初跟着他们父亲十几年,后又跟着傅景明,甚至比傅朝闻还熟悉傅家事情,葬礼和灵堂全都由李叔操持。
所有事情结束时已经是次日下午,曾经叱咤京城商业圈人最终变作捧灰,和父亲母亲同葬在靠山面水陵园。
这过程傅朝闻始终浑浑噩噩,送走所有来宾后,把自己关进房间睡两天两夜。
陈姨精心烹制食物和新鲜果汁,被遍又遍送上来,私人医生也随时在外面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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