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子其实是瞧不起,知道。”
任槐道,“也是,区区任槐,个乡下人,不懂文墨风雅,如今也不过小小个狱吏,自然、自然也比不过那宰相公子。”
“滚。”贺温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吧,公子心气高。”任槐说道,然后出牢门。
走在黑暗甬道里,手狠狠砸在墙上,砸火辣辣疼。无数紊乱情感在任槐脑中交织着。
“温玉,、是真想让你好、直好好……”
“滚!”
任槐仍旧没走,他反而坐下。脸苦笑,“温玉,你可知双溪?”
贺温玉瞪着他,不说话。
“在归云山深处,有个很小很小水潭,旁边两条小溪经过。是个很不起眼地方,除山上几个砍柴人,几乎没人知道它存在。年少时出游曾在那里迷路,当时就想,住在这里也不错。”
抹很久,贺温玉直低着头,缕散发滑下来,蹭到药膏。任槐挑起他头发别到耳后,看着他眉毛不易察觉微微蹙。
忍不住,亲下他额头。
然后,就见双原本低垂着凤眼忽地抬起来,眼神冰冷。
贺温玉知道是怎回事,他经常遇到这档子事。在三司做事时候,就为这个,砸桌子,泼同僚脸热茶……这也算他在度支衙门里被人讨厌个开始吧。
谭墨闲经常告诉他遇事要先压三分火,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脾气不好,得改。
他冷笑,人家是连中三元状元,自是连看他眼都不屑。大概还等着那宰相衙内救自己出来吧,大概还想着将来大有番作为、封侯拜相吧。
“你知道双溪吗?”任槐又自语道。
任槐接着道,“温玉,你实在不适合做官,才在三司干两个月就进诏狱。现在便遭同僚排挤以后怎能善终?想好,等你腿好,就带你悄悄离开这里,去双溪,建间小小草房,你可以吟诗作画,过你喜欢生活。知道,才开始,你定是怨。不过没关系,那和你原本要吃苦比起来,还是好。”
贺温玉想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便道,“贺某过好不好与你有何干系?”
忽然想起,谭墨闲也说过自己不适合做官。
……
但是最后,他苦笑道,“那陪你起吧。”
于是这次贺温玉尽量平淡道,“你走。”
结果任槐并没走,他看着贺温玉,摇摇头,“温玉,真不希望你这样受苦。”
“走。”
“官场之上尔虞诈,你这样个人,何苦让自己陷入泥潭之中?”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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