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
小半脸，还能看见阖着
长长睫毛，也蒙
层雾。
仿佛睡着般。
又仿佛是白玉雕。
整个人都是硬。
贺平安身子总是比平常人热些，软绵绵，又软又烫。喜欢赖在人怀里……
陆沉跨进去。
四周张望。
忽然，在个小角落看见张小床。床上铺着白布，鼓起来个小包。
陆沉走过去。
发现床上白布已经蒙层霜，被冻硬。
京城人都以为晋王已经死，现在陆沉出现，仿佛诈尸般。
“贺平安，在哪？”陆沉道。
诸人从惊恐中渐渐恢复，开始窃窃私语。看上去都不知道贺平安葬在哪。
最后，老监令道，“好像……还在后院？”
陆沉随众人到军器监后院仓库。
“他人……现在在哪里。”强压下胸中波涛汹涌情绪。
“还能在哪里？在阎王爷那里呗。”
“……葬在哪里。”
小厮不耐烦，“你是他什
人？人都死你管这多干嘛？”
陆沉抽出刀往那小厮喉头尖指，“葬在哪里？”
类。于是这个如今还被留在军器监小厮自然不认识他。
“贺平安在这吗？”陆沉问。
小厮摆摆手，“不在不在，你走吧。“
“什叫不在？”陆沉皱眉。
“他都死半个多月，你找他干什？”
“御医！去叫御医！”陆沉吼道。
揭开冻得咔咔嚓嚓响白布。
陆沉心猛烈地颤下。
像猫儿样蜷在床中央那小窝，正是贺平安。
陆沉颤抖着手，抚在他头上。
连头发都冻硬。
后院地势低，积雪已经没腰。看起来很久都没人来过。
铲半天雪，才能点点往前走。
贺平安就在这种地方吗？
陆沉咬紧牙。
终于走到仓库，仓库门已经被风吹散。没进去半屋子雪。
小厮差点没被吓得尿裤子，“
、也不知道啊。要不、找人帮你问问？”
陆沉提着刀与那小厮走到军器监正堂。
留在军器监二十多人全都围在正堂烤火，等待着罗升调他们去军械所。
陆沉进门，所有人齐刷刷望着他，脸惊恐。
个老监令官忽然认出他，大呼道，“晋、晋、晋王？！”
须臾间，仿佛万千利刃劈头而下，汹涌潮水猛然涌入脑中。
只觉阵眩晕，天地都变得扭曲。
“死。”陆沉自语。
“怎死？”陆沉定定看着那小厮。
“中毒死呗，也不知他自己在哪喝毒药，拖拖拉拉半死不活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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