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蘸墨便写。
贺筝拿起纸看半天,说道,“你这字,应是个女子教。”
陆沉点头。
“算不得
贺筝思忖半天,又道,“不如先借你些银子回乡,你到,再差邮驿还。”
“不想回京城。”陆沉道,“以后打算住在金陵。”
“打算长住可就要想着谋生事。”
“嗯,还未想好。”
“陆公子有何长处?”
贺夫人又把陆沉领回去。
贺筝问陆沉,“陆公子是哪里人?”
“京城人。”
“过年,怎却来金陵?”
陆沉想想,“就是……走到这里。”
陆沉说声“谢谢”。
心道,这对夫妇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死。
陆沉在正堂坐好久,几次欲言,最终还是作罢。
雨直没停,贺筝递给陆沉把伞,“这雨估计晚上都不会停,你再走晚些就看不见路。”
陆沉接过伞,抱拳道,“多谢,告辞。”
。正堂同样很小,家具也很旧,掉漆裂缝,雕工却很雅致,反倒衬出种陈旧美感。
“在下贺筝,敢问阁下大名?”
陆沉回头,那男子正搬着凳子步入正堂来。
“叫陆……归。”陆沉说道。
“陆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贺筝问道。
陆沉摇头,“没什长处,练过几套拳脚,也不知有没有用。”
贺筝道,“看你像是个读过书人,靠劳力谋生,那是下策。且随来。”
贺筝把陆沉带到书房,递给他纸笔,“你写几个字给看看。”
陆沉愣,他写字只沾清水不用墨,尽管因为贺平安破过两次戒,这习惯却直未改。
贺筝还以为陆沉是不知道该写什好,说道,“就写‘松下问童子’吧。”
“今后有何打算?”
“没打算。”
“身上没钱?”
“没。”
“嗯,个人在外乡确不易。”
出贺家,便再未行步,站在雨里四顾茫然,不知该往哪去。
陆沉就这在巷子里站好久好久,许多记忆影影绰绰在脑中回过,然后渐行渐远。
忽然,听见身后“吱呀”声,陆沉转身,贺家门又开。
贺夫人站在门前,看着陆沉问道,“陆公子,你是不是没有住处?”
原来,贺夫人正在二楼做女工,却看见窗外陆沉直停在自家门外不前。
陆沉点头。
“过年也不回乡吗?”
“不回。”
这时贺夫人提着水壶过来,给陆沉与贺筝人倒碗姜汤。
“今年雨水多,这几日更是冻到骨头里。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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