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算是白写。
原本可是做好粉身碎骨觉悟
谭墨闲对贺筝道,“在下谭墨闲,与令郎同年进士。家父让来看看您。”
贺筝认真打量着谭墨闲,“你姓谭,令尊可是谭相公?”
“正是,家父说当年在朝堂上多有得罪,其实……”谭墨闲道,“您走以后家父直很自责。”
贺筝笑,摆摆手道,“那都是多少年前事,不提不提。”
贺温玉在旁闷着头,给两个人都倒茶。贺筝道,“温玉,这两天你要带着谭公子在金陵多逛逛。”
他想要立刻跑过去抱着他,确定他真是好好。他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很多、很多……
但最终,他转身离去。
贺平安回到家,东往往西望望。然后问自己母亲,“咱们家有没有什人找上门?”
贺母愣,“什意思?”
贺平安笑着摇摇头,“没什意思。”
见他,“陆先生,你怎又回来?”
陆沉道,“嗯,不去。”打开行李放好,下午便来到捉刀馆,接着给人写信。
仿佛什都没发生过。
笔划地写着字。
喜和悲以及那些五味陈杂情绪击撞在起,最终化为潭深不见底平静。
贺温玉点头,“噢。”
看着自己儿子和谭相公儿子起跨出正堂,贺筝就想起自己当年正年轻气盛,在朝堂上与谭为渊争锋相对。
谭为渊那时就是统领中书省参知政事,而他贺筝,小小个编修。舍得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连遗书都写好,每日去翰林院第件事就是写本子参谭为渊。谭为渊为首谭党百多号人几乎人人都被贺筝参过骂过。
在贺筝看来,君子就该无党。而这世间切,也毫不能含糊,非黑即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是最后,在贺筝看来罪大恶极谭相公,却没把自己打进大牢或发配充军,仅是削功名勒令还乡。
“你这年都没给家里写过信,是怎?”贺母问。
“生场大病呢。”平安说。
……
自己中毒,以至于差点死。其中牵涉太多,是没办法讲给母亲听。贺平安与谭墨闲编路瞎话,就是希望能糊弄过去。
此刻,贺筝与贺温玉、谭墨闲正在正堂。
陆沉在这里住年,他白头,他打算终老在此,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如此平平淡淡渡过。
可是今天,他遇见他。
好好个人。
仿佛自己去年看见那个、葬下那个冰冷躯体只是梦境。
又仿佛,他们故事已经是上辈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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