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放饭时,江韶矽揣着馒头缩在犄角旮旯里啃着,手里托着个破碗,小心翼翼护着稀可见底米汤。
水青眯着眼观察大半天,对身旁几个少年耳语几句,这几个少年走到江韶年面前,抬手就掀翻破碗。江韶矽不敢言语,唯唯诺诺站起身,想要挪到边去。
其中个少年伸出手来恶巴巴说道:“馒头呢,拿来。”
江韶矽领两个馒头,吃半个,就把剩下个半交到对方手里,顺带咽口水。
少年把其中个塞进嘴巴里吃,剩下半个攥在手里,耍猴似地说:“们都见过狗刨土,要不让江韶矽给们刨个?”
墙头下面傻等。
他反复想着江韶年话:“不要看,他没利用价值,不彻底弄死他们跑不。”
他没有利用价值。他没有利用价值。是啊,自己其实和小毛样,没有利用价值。
江韶矽缩在角落里,痛苦把脸埋在双膝之间:“那样喜欢你…那样喜欢你…是你弟弟啊…”
工头根本不吃这套,他自身难保,温经理交代他事情办砸且先不论,竟然还扯出条命案。当水青偷偷摸摸告诉他时,他路狂奔到南院,果然在煤堆角落里看到那张带血单子,水青在地上摸几把,伸出手掌给他瞧,入眼是片黑红。
江韶矽就看着少年把馒头埋在煤堆里,然后揪着他衣领往上按:“刨!快点!要刨得像!”
他在众人目光之下屈辱四肢着地,两手挖着煤渣,把已经黑乎乎
工头抖着单子踢江韶矽几脚:“这就是你他妈给办事!”
对个人信任要用很长很长时间来建立,却可以因为某个契机而瞬间土崩瓦解。这下午有很多人进来对他威逼利诱,说过最多句话便是:“你哥已经跑,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竟然还要去顾他死活,别扛,都说出来吧。”
江韶矽默不作声,他没有任何话想说,他不想说话时候别人撬不开他嘴,他也毫不关心自己接下来命运。
第二天他便被放出来,这实在是他幸运,煤场决定不再追究这样件丑事,江韶矽这伙儿人是他们从外面骗进来,现在闹出这样事来煤场脸面和名誉为最重,万不可四处张扬,自己打自己脸。
煤场对于这批少年看管重又严厉起来,江韶矽日子十分不好过,他先前在江韶年庇护下安好无恙,可现在没江韶年,他成人人都可上前踩脚软泥,少年们排挤,本地工友闲话,他每天都如同只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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