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炁进门不说话,把盒子放到饭桌上,取出个雪白得没有任何装饰蛋糕,小心插上蜡烛,点燃。余有年没能反应过来,细细蜡烛很快就要烧完。全炁催促道:“快许愿。”
余有年阖上眼就不敢张开,他憋又
情形就不会改变。
余有年轻轻地叹口气,搬过那张因为全炁上门才买椅子坐到那人身边。看着对方自两人熟悉后就没再冷峻过脸此时寒冬过境,余有年忍半天没忍住,轻轻把那人手握在掌心里。全炁手很大,但软软肉肉,指甲盖是修长漂亮形状,边沿修剪得整齐不藏污垢。
余有年捏著捏著差点忘要说话:“你别不高兴。你送礼物都很喜欢也很感动。知道你费很多精力和心思,除爷爷奶奶,你就是对最好人。”被握在手里五指猛地攥紧余有年手,他把那五指扳直,在那白嫩掌心上戳戳点点,当作白纸玩弄。“是对不起你。合约真不能签。自己做错事情就个人承担,这是对惩罚,你别掺合进来,不然到时候都不知道该怎恨自己。”
絮絮叨叨说话声停下来后,屋里只剩下从睡房传来仓鼠跑圈声响。爪子磕在塑料圈上,圈轱轳轱轳转,特别清晰。
阵风吹来掀起桌上合约。
余有年手里忽然轻,全炁抽走自己手。再抬眼看,那人背起包转身往门外走。余有年嗓子被堵住,没能叫出声。
大门开阖。全炁走多久,余有年便维持那个姿势坐多久。他开始想,午饭菜剩很多,晚饭不用做,热热就可以吃。全是全炁爱吃,下子做多。仓鼠饲料快吃完。得去买。全炁送玩具也被玩烂。窗帘该拆下来洗洗。幸好回家住之前替全炁洗窗帘。昨天隔壁屋小孩又被骂。当全炁小孩应该很幸福,不会被骂。
余有年盯着自己手掌,条条掌纹之间藏着道小小疤痕,是小时候偷完东西逃跑时摔倒在地上划出来道口子,小得跟掌纹融合在起。有些事情就是摆在那儿,余有年可以当作没看见,假装没察觉。可当全炁满心欢喜地把礼物奉到他面前,他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在他故意忽略期间膨胀,胀大到他开始惧怕地步。眼尖人总会发现有情况不妥,余有年不得不退两步。
房间里仓鼠终于消停,大门却突然传来门铃声。余有年像个腿脚不灵活大老爷,拖着脚步去看防盗眼。
是全炁,拿着个盒子站在门外。余有年心被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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