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谌很聪明——在某些事情上，聪明又有自知之明，所以并不惹人讨厌。
雨还在下，聂鹤川站
个不远不近
位置等着，眼睛始终望着房车上某个窗户。不知道过多久
【
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乔清冷冷道，【总有他肯坦白天。】
如他所预料，这次发狠并不足以让聂鹤川知难而退——甚至是短暂知难而退都没有。隔天他就又出现在片场，笔直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肃穆。乔清正坐在放车里吃午饭，看看便放下窗帘。
不会儿陈熊就来敲门，“小乔哥，聂总他——”
“让他等着，要
就走。”
“……好，
知道。”陈熊挠着头走。
可是有些话他已经憋许久，想说却又碍于限制无法说出口，让聂鹤川实在难以维持冷静，只想离乔清近点，再近点。没想到最终却弄巧成拙。
“不希望看到向家出事，”乔清说，字句，“尤其不想看到向景鸿出事。”
“聂鹤川，听明白话吗？”
“……嗯。”聂鹤川低低应声，再次道，“对不起。”
乔清不再理会他，双手插兜转身就走。
缓和下来，声音也不似刚才冷淡，让原本内心沉寂聂鹤川不受控制地泛起几分波澜，张口道：“其实，其实有段时间，乔清，直——”
乔清抬起手，高脚杯里酒液在聂鹤川头顶上兜头淋下。
于是聂鹤川剩下话便突兀地卡在喉咙里。
倒完杯，乔清再次冲侍应生招手。
但那年轻人傻住，完全不敢上前。聂鹤川回头看他眼，侍应生才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端着托盘走上来。
乔清对面，姜谌把自己盒饭里烤鸡腿夹给他。
乔清抬眼看他，姜谌咬着筷子冲他笑，小虎牙抵着下唇，显得乖巧又野气。
“你那样吃得饱？”
“吃得饱。”姜谌说，“聂总准备盒饭分量可不小。”
乔清笑：“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小乔……？】白莲花也被他突如其来爆发吓得胆战心惊，【你怎……】
【放轻松，诈他。】
乔清轻飘飘道。
【聂鹤川这种人，他不想透露事，八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懒得和他周旋，靠下猛药来击垮他防线是最直接办法。】
【可是，他也未必会……】
于是乔清倒第二杯。
他看着聂鹤川脸，男人垂眸站着，淅淅沥沥酒液顺着发丝淌到身上。他依旧平和沉稳，却死寂得如同毫无生气冷夜。
“对不起。”
聂鹤川道歉。
他还是太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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