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
？”江苜问他。
“你发烧。”
快，小茑，就快。
你再等等，再等等吧……
江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凌霄守在床边，正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醒？难受吗？”凌霄问他。
江苜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窗外传来巨响。
声过后，接二连三，声响逐渐连成片。
太脏，你太脏。江苜心想，连雪都盖不住你。
当天晚上凌霄和江苜没有回凌家老宅，而是直接回南风，除夕
饺子也没吃到。
江苜进屋就发起高烧，梦里不断呓语惨叫。他声音含糊，凌霄也听不清他在说什，只当他是被吓到，忙进忙出照顾他。
江苜再次进入那个他做无数噩梦。
青年摇摇晃晃站在楼顶，脸悲戚绝望。他向身后看眼，似有恶鬼在身后追赶催促。终于他回过头，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颤，说:“别看。”
凌霄转开视线，接着脸凝重得望向几米开外那具已经残破认不出形状尸体。那身西装还能看出点原来模样，上面暗金色刺绣熠熠生辉，光泽流溢仿若倒映天上繁星。
桂嘉言脸色惨白，眼睛像两个空空如也黑洞，没有丝生机。
程飞扬转头，看着身后那具残破躯体，言不发。
大楼保安带着对讲机赶来，边跑边说:“有人坠楼，有人坠楼。”
凌霄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烟花此起彼伏，在南洲上空次第开放。
整个城市万家灯火通明。
时针指向十二点，新年来。
凌霄和江苜沉默着看会儿窗外烟花，时间都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在起第个新年。
坠落之际他朝江苜看过来，嘴巴张合，似乎对他说句话。
和以前每次样，江苜听不到他在说什。
沉闷声音响起，灰尘四散。鲜血溅地，破碎肉块烂得不成型。
江苜心像地上碎肉样，烂得血肉模糊。
江苜跪在血泊里，四肢僵硬像被冻死人。他头抵着地，血液浸透他衣服。
江苜轻轻扒开凌霄手，声音很平静说:“没事。”
顾如风已经烂成摊肉泥，腿部已经没有形状，成团堆在起。他趴在地上，眼睛正好看着江苜他们这边方向。他身上流出血缓缓溢出来，把地上雪都染成红色。
雪花还在飘飘洒洒往下落，落到他身上瞬间就融化。
他眼睛睁着动不动，似乎在和江苜对视。
江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残破躯体上毫不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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