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天下都得怒斥他身为天子,却鼓励臣子宠妾灭妻,不符合儒家规训,道德败坏。
燕知微也正是明白,他出身低微,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凭借时运与才能博得从龙之功。
但在世人看来,他说不明白身世就是辈子污点,就算官至相位又如何?
燕家只要存在,就是骨鲠。
“臣从不认为,臣出身是个污点。”站在娘亲祠堂里,燕知微郁结多年恨意,终究能向君王坦陈。
,哪会有好结局呢?”
燕知微将供桌铜锁打开,房间暗格里藏着个紫檀木盒。他双手捧起,小心地抱在怀里。
“这是?”楚明瑱提着灯近身,然后引点火源,将供桌上油灯点燃,室内明亮些许。
燕知微:“长安贵族都讲究‘入土为安’,但是娘是枉死,想见她最后面,却被告知早已火葬。”
他倏尔讽刺笑,“大抵是怕被索命吧,所以燕家还请高僧,做七日法事。”
燕知微阖着眼,却笑道:“陛下,要听臣故事吗?或许会乏善可陈。”
“朕想听。”楚明瑱在蒲团上坐下,两人在佛前灯烛下盘膝。
陈年旧事,自此穿过岁月,顺着燕知微诉说,徐徐而来。
“娘亲生在江宁府。金陵自古帝王州,也是繁华销金窟。她幼时家道中落,父母俱亡,本就微薄家产也被旁支侵占,甚至还使计把不足十岁娘卖入秦楼楚馆。娘有丝绸样柔软身躯与黄鹂般好嗓子,在老鸨看来,很是‘奇货可居’。”
燕知微轻叹:“正如稚子抱金过闹市,美貌于娘而言,不是武器,而
“亏心事做多,念佛又如何?请再昂贵佛珠手串,就能掩饰吗?”
楚明瑱早就查过燕家公案,心里明白七八。
但是燕知微自己迟迟未动手复仇,他自然不会越过他,去惩戒名臣子妻室。
何况,他并没有任何得当理由,总不能说朕闲得无聊,非要替他们断断这公案吧?
再者,就算楚明瑱心里有偏向,但是这案怎断?为名臣子歌女外室惩罚臣子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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