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下床,重新拉出刚填进壁橱箱子,将生活用品和衣物件件扔出来,边收拾物品边暗中观察423“狱友”,企图在其中辨认出谁是老布,谁是汤米,谁是万能瑞德。当然,在整理好床铺,仰卧其上,望着洁白天花板时,他放弃,他让自己像个饱经风霜老人那样想:人心,不是那好看透。
“狱友”们大约早就来,已经打理好“狱”中切,似乎在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开启新生活。听他们言语间欢快,知道他们都没有被自己父亲宣判过。
那刻,心里满是虎落平阳、与犬为伍悲戚。
“监狱”生活,就这样开始。
“狱友”们,见面不到几分钟,已经像处多年
上贴着小纸条上发现名字。
宿舍比想象清凉洁净许多,小块地砖泛着无数摩擦过后光泽,老旧推拉铝合金窗玻璃和窗台不着丝灰尘,更让嗅到管制严酷牢房气味。靠近门口两边床都只有上铺,下面各放着张书桌,桌下是几套洗漱盆桶。打开箱子,把洗漱用品拿出扔在空着盆里,把箱子填入这侧最靠近地面壁橱。待爬上铺,把床垫拉向床头时,赫然发现和对头上铺上那个熟悉又突兀影子。
╳。
这回粗话脱口而出,真想不明白,明明是去买牙膏,怎还赶到头里?
细脚杆正在套枕套,半蹲在床上,像个松线、细脚伶仃木偶,细长脚边是那只打量过几次帆布袋。
在他又次回头看时疾速收回目光,好像怕被他窥到什不好心思似,心跳几下。
屋顶只摇头风扇风过会儿就在后背上扫阵,在间歇性清凉中发现“狱友”们已经熟络,包括和对头细脚杆。在进门时并没有回应他们注目礼,错过与他们迅速建立亲密关系机会,现在也只有硬着头皮冷酷到底。
收拾好床铺,趴在铺上透过楼宇间隙看着南边操场,看着东南边教学楼、楼宇间花园、食堂、种植园,还有西边远处仅露着道细细闪着银光建筑顶部。望着楼宇间花草和树木,心想,这里,就是接下来几年放风和参加劳动地方。
胡乱铺下床,躺下来,松口气。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上总算有个地方,暂时性地属于。
翻个身,望着屋顶,听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叹气,最终,还是落到这个地方。他们在用听不清楚气声说话,窸窸窣窣,突然怀疑他们在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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