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个老师过去提示他是直播座谈会,所以他吃惊。所以又说些客套话打住。
是,再次想起,是被他宣判过人。在他那里,他儿子已经被判“死刑”,顶破天当个工人,在他眼里和死差不多。
感觉到眼角有东西流出来。
知道是自作多情。
没有人会找,没有人会揍,没有人关心。
月下小树林静谧无比,常绿侧柏和塔松散发着比夏日更加清冽香气。中间有块空地,电木铺,边上有几只长椅。在中间长椅上坐下来,裹紧棉衣。
在想,林父说得真好,父亲呢,父亲话也非常在理,只是想来想去,终究,听到父亲话,点也没有感动,也不开心。而林幸哲呢,看样子要飞起来。
干脆在椅子上躺下,看着被街灯照耀得不像黑夜天空。在想,要有个这样父亲该多好啊,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逃学去打游戏,父亲那有钱,买几台电脑放家里,周末或晚上,就可以邀请伙伴们在家里打。平心而论,打游戏也很累,如果放开让打,也不会天天趴在屏幕前,是不是?
父亲不管姐姐骂人打架,她也没有天天去和人打架去,也没有天天骑在人家墙头上骂街,是不是?她还要学习呢。姐姐是喜欢学习,特别喜欢英语,整天嘟噜嘟噜,还喜欢背古诗词,搞得很有学问样子。但要让她打游戏,她准儿就,也许连个丹都不会炼。也不会修自行车,更不会修电饭煲,这些,可都是干。
爸和爸,咋这不样呢。
丁零零——吓跳,真是没想到这个小角都装电铃。晚自习下课,家长会也差不多吧?家在广安县,个多小时车程呢,现在回去也不早,那些家在外地家长们,都是早就来,住在学校附近吧,还好些。
有点冷,身子底下凉飕飕,坐起来,再裹裹衣裳。想,如果父亲去教室找,这个时候该是走到。如果去宿舍找,这个时候该走半路程,走到行知楼前。
再等会儿,告诉自己,他找不到,就转头回去。
但是呢,转头想,他就算听班主任话,真会去找吗,揍吗?他刚才说,每天晚上想到在技校,心都揪成个疙瘩。他刚才还说些啥呢,细细想来,社会制度问题——不管什问题,他儿子,,在技校,为什成个疙瘩?
——想来想去,恍然大悟——他认为,他儿子已经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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