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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离开之后,老赵被送到县里培训个月。照理说,再熬个几年,攒些经验,他回来就是个堂堂正正医生,“赤脚”两个字都可摘去,过几年调到乡卫生院工作也是极有可能。他未来过于光明,刺伤兰凯眼。有病人来看病,她倚靠在放检查床和药箱偏屋门口,她看四十岁以下女人都直愣愣,如仇深似海。因为她那随时战斗姿态,令很多妇女颇为不爽,宁愿绕道去别村看病,老赵职业生涯因此变得扑朔迷离。
赵光军六七岁时,她跟踪时候会带着小孩,像带着补充筹码。赵光军以为妈妈带他去赶集或者其他什甜头,但他妈妈每次带给他都是嘲笑和被像猴子样看热闹。每次遭到无情耻笑时候,他都会充满怨恨地看着老赵。他尚无判断能力,谁弱,他帮谁,谁显得苦巴巴,他向着谁。赵光军知羞耻之后,拒绝同往,她又带着赵光玲,赵光玲也没有判断能力,喜欢到处乱跑。母子也好,母女也罢,反正就是给老赵添堵来。老赵苦不堪言,却以超常毅力忍耐着。因为他师傅早就对他性格和命运有判断。其间,他也反抗过,有次,他把自己大舅哥请过来。三人当面,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兰凯被说服。他写份保证书,保证不会与任何病人有瓜葛;兰凯同时也在份绝不再疑神疑鬼、胡乱跟踪保证书上摁手印。大舅哥签字作保,场面搞得很严肃,但是没用。第二天,他出诊时,照常频频回头,确定身后无人时,他等在那里,等着兰凯跟上来,那耐心和虔诚态度,像久旱庄稼等待着雨水。
但兰凯事实上从来没有为这个事跟老赵正面沟通过,她通过各种手法表达,但嘴里从来不说“通*”“姘头”“乱搞”“不忠”等字眼,几乎生都没有说过这几个词。直到赵光玲长到十来岁,她有天晚上突然把饭碗掼,厉声指责老赵说,你说说,为什赵光玲长得不像你也不像?!
片刻迟钝之后,老赵站起身,他随手挥,挥掉桌子上稀饭、咸菜、炒豆干。那时候粗瓷大碗个个质量好,骨碌碌滚得满地都是,片狼藉,但没有碎,孩子们吓得不轻,赵光玲假装听懂妈妈话,她严肃地盯着父亲,以示和妈妈条心。老赵懒得解释,辩解显得更加愚蠢,他把嘴里几粒米嚼咽下,拂袖而去。
兰凯在捉*过程中逐渐遗忘自己:自己乐趣、自己欲望、自己想法。她挂着连自己也不辨真假忧伤暗暗地窥探着丈夫,这忧伤后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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