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鸟类和植物英国自然作家理查德·梅比,竟然抑郁过?没错。《心向原野:自然如何治愈》(NatureCure:AStoryofDepressionandHealing,最早英文版于2005年面世,多数版本无副标题)这部作品讲就是他个人抑郁以及在自然中最终康复过程。
1.世事难料
位撰写过《免费食物》《描绘自然》《不列颠植物志》《吉尔伯特·怀特传》《杂草故事》博物学家,给人留下是快乐印象,怎还会抑郁?这是个问题。也曾在讲座中吹嘘过:真正博物者(naturalist)不会抑郁,因为没时间抑郁,没有精力抑郁!
现在不得不承认,还是太天真。抑郁是种病,科学上至今也没能完全说清其病理。古人言:“生老病死,时至则行。”从动力系统(dynamicalsystem)角度看,健康好比真理,谁都有机会撞上真理,却不代表可以时时拥有真理、占据真理。现代科技发达,人均寿命显著提高,但是没有说可以万寿无疆,没有说可以压根不得病,更没有保证活着就快活。人健康由内外两方面因素决定,有些东西个体无法左右。坦率说,人不可能不生病。即使躯体上没啥大毛病,精神、心情上也不可能总是抖擞、舒畅。
世事难料,人体这架“机器”(虽是机械论糟糕比喻,但也很能说明问题)尽管非常完善,也随时可能出故障。本书中,梅比坦诚讲述自己在完成人生最困难作品《不列颠植物志》、迎来事业巅峰之际,突然患上抑郁症经历。面对疾病,人到中年、历尽世事他,还是陷入惊慌失措。对此深有同感。早在二十年前,就写过《人死观:必然与自由》杂文,但轮到自己生病,还是放不下,思维混乱。前段时间,突然发现脖子上长个瘤子,越长越大,初期检查怀疑是淋巴瘤,建议尽快手术切掉。如果是那样,死期迫近。再细查,确认不是肿瘤,而是种尚未有中文名罕见病,病因科学上尚不清楚,治疗上也没什好办法,要直吃激素。激素药很管用,副作用却十分明显;激素药也很便宜,控制副作用药却不便宜。这恐怕是现代社会惯常模式:手法管用,但有副作用而且很大很持久。瘤子变小过程中迅速发福!稍正规说法是向心性肥胖(concentricobesity),还伴随着气喘、心率加速、骨质疏松。切博物计划都泡汤,心情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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