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池塘和浅水湾里,生长着本地红醋栗。嫩叶泛着紫色光泽,好似刚刚蘸过红酒。黄绿色新蕊藏在五片花瓣中央,像极中世纪精致雕刻品。普通植物在沼泽地里更为常见,比如荨麻、白英,还有长得与芦笋颇为相似木贼嫩芽。沼泽地环境向来变化无常,正是这种多变性,造就本地植物极强适应能力。它们从沼泽淤泥中冒出芽来,有些还经常会在农田和菜园肥沃土壤中安家。
继续向着沼泽深处走去。头顶闪过声低沉鸟鸣,像是鸫啼音。接着,只鸟儿凌空而过,朝对面赤杨枝头飞去。这不是只歌鸫,它眼睛旁边有条深色纹路。透过望远镜,瞧明白,是只白眉歌鸫。会儿工夫,又飞来只。两只鸟就这动不动,齐齐地望向南方。第二只鸟慢慢转头,凝视着起初唱歌那只。鸟儿翅膀下露出温暖赤褐色羽毛,与赤杨新芽颜色刚好致。它们心里是否涌动着早日飞回斯堪纳维亚半岛渴望?或许,此地恰到好处阳光和温140度,以及初生新叶,引得它们在这里歇息片刻?究竟是什打断鸟儿义无反顾迁徙脚步?安定或是迁徙,两种截然相反本能相互拉扯,会不会让它们难以抉择?白眉歌鸫在英格兰肯特郡繁殖,在萨福克郡度过盛夏。在奇尔特恩老家,几乎就是在今天日子,曾见过这样幕:树篱上,只白眉歌鸫刚刚离开此地,接着又来只红尾鸲。红尾鸲、白眉歌鸫、树上红色嫩芽、红醋栗,树荫下传递着如此多春天讯息。然而,白眉歌鸫走后,春天沼泽陷入沉寂,这让不安地想起,蕾切尔·卡逊(RachelCarson)那本预言之书[5]。
4月18日
上午9点,只白尾巴小鸟从窗外闪而过,留下阵叽喳叫声。只毛脚燕猛地飞向去年燕窝,脚站在窝边,而转眼间又迅疾飞走,像来时样毫无征兆。
然而,就在这刻,在这万里晴空刻,在这与阴云密布寒冬截然相反刻,旧病复发。连数日,陷入种无缘无故焦虑之中。这种感觉不是恐慌,也不是虚弱,可是恰好能够刺激到,让又开始胡思乱想。从担心那些候鸟,到开始为自己焦虑状态而担心,本该去享受在东安格利亚第个春天,享受这季发生种种际遇,可却亲手毁掉这切,实在太不应该。目之所及,周围尽是春天足迹:沟渠里报春花,成群秃鼻乌鸦,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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