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帆船过海,惊起群海鸥。在接下来几个星期里,田野里只剩下杂草和麦茬。尖锐麦茬似乎具有某种吸附能力,使这里聚集着各种幻影和热腾腾雾气。田野看似片虚无,却不断有鸟儿现身。群金翅雀突然出现在眼前20米地方,亮晶晶大片。天边飞来只雀鹰,起初只是空气中团阴影。那是只灰褐色雌鸟,在犁沟上方仅1米高度滑行,速度慢到不可思议。她翅膀微微向上215倾斜,好似只鹞。她低着头,怒目圆睁,势不可当,像把锋利手术刀划过田野皮肤,露出底下微微颤动生命。诗人凯瑟琳·詹米(KathleenJamie)为对站在巢边、相隔段距离游隼写过诗篇,并将它们关系比喻成对弗拉明戈舞者之间“来电”。弗拉明戈舞者是人们心目中精灵舞者。而在这只雀鹰和田野之间,同样存在着这种神奇吸引力。她让田野绷紧神经,时刻戒备。而神经最先崩溃,却是鹡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六只鹡鸰,开始追逐这只雀鹰。它们你追赶,就像舞动尾巴飞龙。群云雀挡住它们去路。这时,雀鹰似乎也厌倦追逐,气之下,她似乎要动真格。她改变身体姿态,变得庞大而狂躁,朝着东边全速飞行。
今天这趟巡游,像是在凝视颗水晶球。古老平原风光尽收眼底,像是鸟儿从空中俯瞰。开车路经过诺德角(NordleCorner),愚人巷(FollyLane),以及诸多方向不明急转弯,还有先前政策在田野中留下难以捉摸遗存。快到黄昏时候,在霍尔巷(HallLane)看到六只鸟,正在老公园河堤上低空飞翔。是欧金鸻回来,它们是诺福克郡候鸟中“吹哨者”。欧金鸻总共大概有五十多只,和凤头麦鸡起吃着地里冬小麦。透过车窗,它们像鸽子样安静。但只要飞起来,它们就变得狂野而激动。它们在黑压压鸟群中穿梭,副鲁莽样子。它们是从苔原路飞到此地,老老实实地觅食对于它们而言,似乎过于单调。
有这次发现,开始尽可能地在傍晚时分去田野漫步。刚开始几周,冬小麦还没来得及长高,田野里到处都是鸟。麦茬地里觅食雀鹰更多,有时候能同时看见两只;还有群群数量庞大田鸫,每只都朝着同个方向飞翔,昂首挺胸,216路向前。鸻鸟则显得更加神秘些,它们要在远处活动,要在头顶高空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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