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会梦到些隔三岔五吵架和细小琐碎烦恼,比如安妮从来不洗盘子,不把垃圾带出去
上观看,但他们站在原地,因恐惧而麻木。
若没有女儿,本定会上前帮助。女儿温热头靠在他胸口上。孩子让切变得如此简单,他要做就是让她远离那个男人,带她回家。
他在路上打911,电话那头说救护车马上会到,实际过很久才来。本听到男人尖叫个多小时,随着本解开尿布换上新再解开再换上,随着他拆开另包配方奶粉,男人声音越飘越远。
当那个男人在另条街上尖叫时,本宝贝女儿直盯着本脸,仿佛她对切解得比他还要透彻,似乎她成长历程已缓缓起步。“有人会帮他。”本回应她询问或质问,“有人会帮他。”
这时,如果本打开电视,他会看到架新闻直升机已经开始追踪那位蓝衣男子,上百万人能同时观看他曲折前行实况转播,看到他消失在树林里,几分钟后又再次出现,双脚赤裸。
本没有像那上百万人那样,看见接下去幕:这个人走上马路,辆悍马疾驰而来。
可六个街区外,本听到急刹车和玻璃碎裂声响。他还不知道,至少还没证据可推断这件世人很快会得知事:那个蓝衣男子,来自田纳西州志愿者,被巨型车轮无情地碾过。
梦。梦来得越频繁,就显得越离奇。原因也许是睡眠剥夺,也许是孤独,也可能是他脑海中在发生什。无论如何,他做梦不正常。梦,从某种程度上,是真实生活映射。这很难解释,但梦确会逼真到让人信以为真。
开始,本梦到过去:他和安妮住在纽约老小区,他和安妮在音乐会上,手里冰啤酒,在黑暗中随音乐摇摆时安妮腰肢触感,在她卧室里度过日子,在公园里午后。
但他没有梦见那次意大利旅行,没有梦见两人婚礼,也从没梦见他们最爱地方:威尼斯、墨西哥,还有缅因州吊床。他梦到安妮身体——当然,当然。可他从没梦见安妮穿上他喜欢那条绿裙子,配上唇彩或她那富有光泽棕色直发。相反,他梦见安妮穿着运动裤,戴着有污痕眼镜,梦见她在布鲁克林穿着睡衣,躺在老旧沙发上喝啤酒,梦见她笑起来时旧短袖下胸部。他梦见她拿着他笔记本电脑看纪录片,梦见她曾为次公路旅行制作冰激凌三明治——把冰激凌三明治带上车到底是谁主意?车上三明治融化,滴落得到处都是,方向盘连几周都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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