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仍坐在桌边不停地书写。从远处看,他就像个在做精工细活钟表匠。
新闻似乎没有报道关于他太多信息,没有照片,没有名字,不解他状态。
“你能帮再找支笔吗?”父亲声音从厨房传
父亲整天都坐在桌边,弯腰在本萨拉未曾见过活页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过会儿,萨拉问:“你在写什?”
“也不太清楚,只是想厘清头绪。”
他天都没怎动,仿佛他身体适应睡眠中动不动状态。就算他动,动作也很缓慢,像是在推动层厚重空气。他钢笔在纸页上寸寸移动,留下长串小字。
这只是第天,萨拉暗想。不安感觉蔓延全身。也许父亲还没完全清醒。
可父亲能从她脸上读出真相。该说什好呢?
“别放在心上。”父亲摸着头上光秃处,上头有颗萨拉没见过痣。
她不由得想用个美好而清晰想法来挤掉困惑:“如果你恢复,那妹妹也可能没事,是吧?”
父亲默不作声,看上去他正在脑海中拼命进行复杂数学运算。
萨拉为他拿瓶苏打水,拉环在指尖下“啪”声打开,清凉触感让她安心。她还拿来把指甲钳,放在父亲桌上。这间屋里到底是谁在照顾谁,这实在是叫人困惑。
看到父亲,克洛嗖下蹿到油地毡另端,闷声叫唤。
看到克洛尾巴像掸子样膨起来,萨拉说:“那是爸爸,你最喜欢他,记得吗?”
也许父亲光秃头、光滑下巴或者他不健康肤色让克洛困扰。无论如何,克洛不愿靠近他,背弓得老高,不肯走向喝水碗。
电视上,所有新闻频道都在播放同个头条消息:“圣洛拉沉睡病患者醒来。”
“想新闻上说就是你。”萨拉在客厅对父亲喊。
父亲回家,萨拉突然感到房子不再受她管控,鸠占鹊巢局面宣告结束。粒粒猫砂从卫生间滚出来,水池里大堆盘子哗啦啦地响,苏打水罐头散落得到处都是,个个早被猫咪舔干净麦片碗被忘在边。
可父亲似乎对这些全然不觉。
他没问那些大摇大摆在油地毡上摇尾巴、吠叫、舔水喝是谁家狗。
“你能把这些狗赶到厨房外头吗?”这是他关于狗唯句话,“有很多纷乱头绪要厘清。”
谢天谢地,他没打算去地下室。倘若他去,就会看到那些狗对叠放整齐堆堆厕纸和箱箱谷物做什好事。此外,它们还在水泥地上打翻无数个胡萝卜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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