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某个房间内,传来奇怪低哼声。
很细、很轻,尾音拖得长,有点黏,在寂静夜里,丝丝缕缕地渗透耳膜。
这个声
【如溪哥……】
谢如溪忽地呼吸急促,视野模糊,肩膀颤抖得厉害,两侧蝴蝶骨像要振翅高飞,不断战栗。
他眼泪流得更凶,脊骨凸起愈发明显。
他陷入自己世界,没有听到妮妮叫声,更没有听到客厅,那极为明显而沉闷声——
“咔哒”
“唔……唔唔……”谢如溪微微蹙眉,侧躺在被褥上,弓着腰,松松垮垮浴袍落在腰部,露出大片光滑脊背。
他脸颊挨住枕头,额角汗水涔涔,眼尾殷红片。
忽然,他抖抖,用力抱着怀里黑色被单,指骨攥得死死。
“不够……”谢如溪轻声呢喃,将自己埋在被单里,不断嗅闻。
那股浅淡皂香气息,点点渗透鼻腔,又流向四肢百骸。
,失神地望着夜雨。
高高路灯执着地亮着,在空寂小广场里,投射成个独特光圈。
积成几厘米高水面,浮着圈圈涟漪,形成无数交织环绕形状,被路灯照亮,泛着不应该有光泽。
——敞着窗看雨,会很奇怪吧。
——喜欢就看呗,又不会怎样。
……
顾勉提早天回来,本来想着提前告诉谢如溪,但机场航班延误,拖几小时,估计也赶不上吃饭,干脆就没告诉对方。
他披着身潮气,从屋外进来,妮妮热情地绕着他转,不断吐舌头。
顾勉摸摸妮妮头,换鞋。
忽然,他脚步顿,准备关门动作放轻——
像张无形网,层层包裹着他,看起来犹有空隙,实则密不透风,让人无法挣脱、不可遁逃。
这个星期,顾勉不在家,谢如溪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里少个人,于他而言,好似缺失氧气。
或许又因为对方不在,他愈发肆无忌惮,拿着偷偷留下被单,藏在自己房间里,藏在自己被子里,在深夜独□□藉。
谢如溪蜷缩得更厉害,手直在颤,咬着枕头,眼泪不受控地流下,脸颊通红,艳丽旖旎得过分。
他想象着是顾勉,用宽厚胸膛和有力双臂,在背后拥抱着他,低沉沙哑嗓音唤着他名字。
顾勉声音犹在耳畔,谢如溪嘴角忍不住扬起,浑身浸着奇怪甜蜜。
他细细感受脸颊湿润,慢慢闭上眼。
……
九点,房间。
昏暗灯光氤氲着升腾温度,立在角落台灯隔着网纱,洋洋洒洒地打在被子上,光影绰约,半明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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