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绝望地渴求某项研究能告诉,会活下去。开始梦到死亡,并清楚地明白不该遵从梦指引。醒来,祈求自己这具身体能成为终有死世人命运中例外。在LifeMath上阅读预后估算结果,接着又睡去;梦里,死亡以数据曲线形态出现在眼前。
发现它那天,正在写个已经写很久故事。故事有关如何和某个人重新在起,们为何不该在起,以及多希望们能尽快停止这样在起。们并不快乐。们向来没办法做到共处室而不睡到起,但睡到起后们又总是不快乐,就这样们不断回归到这样处境,在床上,不快乐。们认识彼此很多年,而们对彼此认知是张经久不衰网,网上写满们不该,捕获着们自作自受荒谬痛苦。
先是做爱,接着是被发现肿块,接着是上电梯去取电影票,接着打电话预约医生,接着在日记里写,多希望们也许终于离不再仅仅因为地球上有对方存在就苦不堪言更近步。没写下们发现胸里有块什东西,或是们看动作片名字,或是们下床时间。
那时对癌症知之甚少,让恐惧并非癌症本身。恐惧来自搜索引擎。害怕当输入“胸部肿块”时电子屏幕会弹出内容,害怕流传在博客和论坛间疾病文化,害怕被动变为病人过程——那病人带着称呼、签名、剧痛、网络新词,和别人鼓励。转移性,义乳,NED。自第天起,便为自己这些词语而恐惧。
接下来事平淡无奇——在日记中以精准回避手法,记录下当人因某事忧虑却不肯明说时细微动作。写下自己如何洗衣、扫地、铺床,发誓会结束这段棘手恋情。将这个故事讲给自己,以逃避讲述另个故事。
们被告知癌症是个入侵者,要与之斗争,又被告知它是们自身偏离正轨部分,或者是种野心过于旺盛细胞类型,是资本主义个比喻,是应与之共存自然现象,是死亡某种特定媒介。们被告知它在们DNA里,或者在这个世界里,再不然,便是在基因和环境难以辨清混合物中,没人有能力或动力去找到它。们得到只有概率中噪声,它告诉们,起因存在于们身体中;而概率中沉默——癌症来源遍布们共处这个世界——却未被通报。们基因被检测,但饮用水没有被检测。们身体被扫描,但空气没有被扫描。们被告知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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