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自称是个“病人”,并且把其他没有生病人统称为“未来病人”。有时还会觉得世界把人们分成两类:正在生病人与自认没有生病人。但是将所有人逐分门别类并没有想象得那简单。比如,定然在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病。倘若疾病是种空间,疼痛是种时间,那两者都无法成为种身份。
化疗是以死亡抵抗死亡现代主义。外科手术是启蒙主义。重建手术则是段被历史省略遗忘时期,它用医学抵抗不复存在东西——不是去种植庄稼,而是在刚刚形成盐碱地里制造出庄稼假象。残障是历史反义词,片战场变成家7-11便利店,店外墙上有人用涂鸦写下:没有胜利疼痛。
这幅插画表现疼痛路径,选自哲学家笛卡尔《论人》(1664年)
哲学家伊曼纽尔·列维纳
目;但时间往往对癌症治疗无计可施,任由疼痛在这愈发扭曲、名为“死去”时间维度里遨游。诚然,有时候癌症治疗会有好结局,治疗便是如此,因此有时它只是让人觉得没完没,并非真没有尽头;但癌症治疗也有它顽固慢性面,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真可以永无止境,至少可以直持续到人们死去那刻。
每当被要求给疼痛打分评级时,就会和朋友约定,要把写满形容疼痛另类词汇小册子偷偷投放到等候室里。这些赋予疼痛全新语言指南手册主要是由艾米莉·狄金森诗歌构成。从1至10分,您疼痛情况如何?
341剧痛之后,感觉恢复正常
477谁也无法环绕绝望
584它不再伤害
599有种痛苦太绝对
650痛苦具有种空白性质
761从空白到空白
1049痛苦只有个相识,那就是死亡
在这场梦中,在位心理医生房间里,医生专门接诊体内携带尸体病人,但治疗对象并非体内携带尸体那个人,而是尸体本身。体内尸体经历很多:她胸腔曾被放疗扫射,她些部位曾被卡车装运,她到过些不正规脏乱角落,还曾像玩具样被人摆弄。体内只含有几平方英寸她,但身体疼痛与肿胀清楚地向表明,在排斥她。LifeCell公司将旗下用于覆盖乳房假体无菌尸体皮肤产品命名为“Alloderm”,但这种看似干净利索命名方式并不能安抚因为体内植入这小部分死人而在2015年4月梦境中反复遇见那具尸体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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