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玛利亚,约瑟夫啊!救命!”
恍惚间,他听见微弱应答声,在咆哮天空下,似从遥远地方隐约传来。这正是他在忏悔室里听到那个陌生温柔嗓音,这声音再次应和着他说过话:“耶稣,玛利亚,约瑟夫啊!救命!”
“是什?”他喊道。
他喊几次,但再没有回应传来。尘埃开始纷纷下落,他合上圣体容器盖子,防止尘埃和圣体混合。他这才闭上双眼,动不动地趴在那里。
身为牧师,要面对个难题就是总有天,你必须亲身服从你曾给别人提过建议。“自然施与你压力,也赐予你承受这压力能力。”他心想,
悔室跃而出,沿着走廊奔向圣坛。光线暗,但仍跟中午阳光样灼烤皮肤。还有多少秒?教堂里到处是烟。
他跃入圣堂,在第个台阶处绊跤,就算屈膝礼吧。他继续奔向圣坛。两手慌张地从圣体盘中拿出圣体容器,然后对着它再次屈膝,继而抓起上帝圣体向门外奔去。
大楼倒塌,压在他身上。
等他清醒过来,眼前除尘埃,什都没。他腰部被死死压在地上。他趴在尘埃里试着动动。只胳膊还是自由,但另只被重物压住。他活动自如那只手仍抓着圣体容器,只是倾倒,盖子脱落,主几片圣体掉出来。
他判定,这爆炸波把他彻底扫出教堂。他趴在沙子里,看到玫瑰残枝被块大石头压在下面。他留意到朵玫瑰花仍连在枝上——那是朵橙粉色亚美尼亚玫瑰,而花瓣都被烤焦。
天空中传来引擎咆哮声,蓝光在尘埃之中扫来扫去。他起初并没有感到疼痛。他试着伸伸脖子,看看压在他身上庞然大物,而疼痛慢慢袭来,他眼前片朦胧,不禁轻轻哭出声。他再也不愿回头看,几乎五吨重巨石把他挤在中间,他腰部以下切都被困在里面。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挪着那只能动胳膊,拾回圣体。他仔细地把每片圣体从沙子里拣出,风威胁着要把基督身体小小薄片吹走。不管怎样,主啊,尽力,他想。还有人需要最后仪式吗?还是临终圣餐?要是需要话,他们得自己爬过来。可还有人活着吗?
吓人引擎咆哮覆盖切声音。
汩汩血不断渗进他眼里。他用前臂抹着,防止手指被染得鲜血淋漓,玷污圣体。血弄错啊,主,是血,不是您。原谅吧。
他捡回大部分四处散落圣体,可有几片飘落得太远。他努力伸手去捡,可眼前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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