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既庆幸蓝忘机不记得,又有点可惜他不记得。好像悄悄干件坏事,偷吃什东西,自己个人躲在角落窃喜偷笑没人发现,又遗憾没人分享自己不可告人喜悦。不由自主,他眼睛又盯上蓝忘机嘴唇。
虽然嘴角从来不会勾起,但看上去很柔软,也确很柔软。
魏无羡无意识咬下唇,又开始神游太虚:“姑苏蓝氏家教这严,蓝湛又是个完全不解风情,他从前肯定没亲过女孩子,这下怎办呢,被拔得头筹,要不要告诉他?他知道会不会气哭啊,哎,他小时候说不定会,现在应该不会。而且他跟个木头和尚似,说不定从来都没动过那方面心思……不对!上次他喝醉时候,问他‘有没有喜欢人’,他回答过‘有’。说不定早就亲过人家?不过依蓝湛这种惯于克制性子,必然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多半没亲过,肯定手都没拉过。说起来,没准他当时根本就没明白问‘喜欢’是什样‘喜欢’……”
蓝忘机给魏无羡涂完药之后,便有人轻轻敲门,敲三下,蓝思追声音传来:“含光君,都起来。要走吗?”
蓝忘机道:“楼下等。”
不知为何,魏无羡今晚莫名心虚,没敢像以往那样上榻和蓝忘机挤着睡,坐在地上胡乱对付夜,不知什时候头歪就靠着木榻睡过去。迷迷糊糊歪到清晨,他感觉有人动作轻柔地把他抱起来,放平到榻上。魏无羡勉力睁眼,蓝忘机那张冷淡依旧脸映入眼帘。
他下子清醒五六分,叫道:“蓝湛。”
蓝忘机“嗯”应他。魏无羡又道:“你现在是醒着还是醉着?”
蓝忘机道:“醒着。”
魏无羡道:“哦……卯时啦。”
众人出城,在城楼下就要分道扬镳。诸名世家子弟原先不过都是脸熟,各家开办清谈盛会时候相互串个门而已,然而这几日先是共历猫
蓝忘机每天都在这个时刻准时醒来,是以魏无羡不用看窗外天色就能判断时间。他拿起魏无羡手腕,两只腕上都是数道血红勒痕。蓝忘机从袖中取出只浅青色小瓷瓶,低头给他上药。细腻药膏抹到之处登时片清凉,魏无羡眯起眼睛,道:“好疼啊……含光君你喝醉之后真没礼貌。”
蓝忘机眼也不抬,道:“自作自受。”
魏无羡心吊下,道:“蓝湛,你喝醉之后,干什,你真不记得吧?”
蓝忘机道:“不记得。”
魏无羡心道:“应该是不记得。否则他还不得恼羞成怒把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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