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捱。
岐山温氏所谓“教化”,也就是发放份“温门菁华录”,密密麻麻抄满温氏历代家主和名士光辉事迹和名言,人手份,要求熟读背诵,时刻铭记在心。温晁则每日站得高高,在众人面前发表通讲话,要求他们齐声为他欢呼、言行都奉他为楷模。夜猎之时,他会带上众家子弟,驱使他们在前奔走,探路开道、吸引妖魔鬼怪注意力,奋力拼杀,然后他在最后刻出来,把被别人打得差不多妖兽轻松击倒,斩下头颅,再出去吹嘘这是自己人战果。如有格外不顺眼,他就把这人揪出来,当众责骂,斥得对方猪狗不如。
前年参加岐山温氏百家清谈大会,射箭那日,温晁也与魏无羡等人同入场。他满心觉得自己会拔得头筹,理所当然地认为其他人定要让着自己,结果开头三箭,箭中,箭落空,箭射错纸人。本该立即下场,但他偏不下,旁人也不好意思说他。最后计算出来,战果最佳前四名为魏无羡,蓝曦臣,金子轩,蓝忘机。蓝忘机若不是因为提前离场,成绩还能更好。温晁大觉丢脸,因此尤其痛恨这四人。蓝曦臣未能前来,他便揪着其余三人,日日当众责骂,好不威风。
最憋屈要数金子轩,他从小是被父母捧在掌心长大,何曾受过这样侮辱,要不是兰陵金氏其他子弟拦着他,再加上温逐流不是善茬,他第天就冲上去和温晁同归于尽。蓝忘机则副心如止水、漠视万物状态,仿佛已经魂魄出窍般。而魏无羡已经在莲花坞遭虞夫人花样痛骂数年,下台便嘻嘻而笑,压根不把他这点段数放在眼里。
这日,众人又是大清早便被温氏家仆轰起来,像群家禽样,被驱赶着朝新夜猎地点走去。
此次夜猎之地,名为暮溪山。
愈是深入山林,头顶枝叶愈加茂密,脚底阴翳也愈加铺张。除树海涛声和脚步声,再听不到别声响,鸟兽虫鸣在片森然中格外突兀。
许久之后,群人与条小溪迎面汇合。溪水淙淙,其间还有枫叶逐流飘零。溪声枫色,无形将压抑气氛冲淡几分,前方竟然还传来咯咯吱吱轻微嬉笑声。
魏无羡和江澄边走边嘀嘀咕咕地变着法子咒骂温狗,无意间,他回头瞥,瞥见袭白衣。蓝忘机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因为走得较慢,蓝忘机落在队伍后面。魏无羡这几天有好几次都想跟他套套近乎、叙叙旧,奈何每次蓝忘机都见他便转身,江澄也再三警告他别瞎撩。此时离得近,不由得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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