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此去别后,凶险无比,江澄惊惶万分。他站起身来也想跟着下船,紫电却忽然化出电流,圈电索将他们二人牢牢捆在船上,彻底动弹不得。江澄道:“阿娘,你这是干什?!”
虞夫人道:“别大惊小怪。到安全地方它自然会松开,路上遇到有人来犯,紫电也会自动护住你。别回来,直接去眉山,找你姐姐!”
说完,她转身指向魏无羡,厉声道:“魏婴!你给听好!好好护着江澄,死也要护着他,知道不知道?!”
魏无羡道:“虞夫人!”
虞夫人怒道:“听见没有!别跟讲其他废话,只问你听见没有!”
江澄右手食指。江澄愕然道:“……阿娘,你把紫电给干什?”
虞夫人道:“给你,今后就是你!紫电已经对你认过主。”
江澄茫然道:“阿娘,你不跟们起走吗?”
虞夫人凝视着他脸,忽然把搂过来,在他头发上亲两下,抱在怀里,喃喃地道:“好孩子。”
这下抱得十分用力,仿佛恨不得把江澄变成个小婴儿塞回到她肚子里去,叫谁也伤不到他、谁也不能让他们俩分开。江澄从来没有这样被母亲抱过,更别提这样亲过。他头埋在她胸前,双眼睁得大大,懵懵然不知所措。
魏无羡挣不开紫电,只得重重点头。江澄喊道:“阿娘,父亲还没回来。有什事咱们先起担着不行吗?!”
听他提起江枫眠,虞夫人眼睛似乎有瞬间红。
然而,旋即她便高声骂道:“不回来就不回来。离他难道还不行吗?!”
骂完挥剑斩断拴住小船绳子,在船舷上重重踢脚。江流水急,风大,再加上这踢,小船立刻飘出数丈。打几个转,平稳而迅速地顺水朝江心驶去。
虞夫人手抱着他,手猛地抓起魏无羡衣领,似乎想把他活活掐死,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小子!可恨!可恨至极!看看为你,咱们家遭什祸!”
魏无羡胸口剧烈起伏,无言以对。这次不是强行忍耐或者暗中腹诽,而是真无话可说。
江澄急着追问道:“阿娘,你不跟们起走吗???”
虞夫人下子撒开手,把他推到魏无羡身上。
她跃上码头,小船在湖水中微微左右摇晃。江澄终于明白,金珠银珠,所有门生,还有云梦江氏历代所有法宝和传物,都在莲花坞里,时半会儿无法撤走,之后必然有场大战,虞夫人身为主母,既不能只身退走,又怕亲儿出事,只得私心让他们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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