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道:“……谁来告诉……现在该怎办啊?”
发狂状态下温宁,只是件武器而已。这件武器制造者,是他。听从,也是他命令:。
那时剑拔弩张,杀气肆虐,再加上他平时在温宁面前从来不吝于流露对金子轩敌意,是以金子轩出手,无智状态下温宁,便将他认作“敌人”,不假思索地执行“屠杀”命令。
是他没能控制好这件武器。是他对自己能力太自负。也是他,忽略至今为止所有不祥征兆,相信他能够压制住任何失控苗头。
温宁是武器,可他难道是自愿要来做武器吗?
这样个生性怯弱、胆小又结巴人,难道以往他在魏无羡指挥下,杀人杀很开心吗?
把自己困在这座乱葬岗上?为什就非要遭受这些?当初是为什定要走这条路?为什要把自己弄成这样?别人是怎看?究竟得到什?疯吗?疯吗?疯吗!”
若是他开始没有选择这条道路就好。
忽然,温宁低声道:“……对……不起。”
这是个死人,没有表情,红不眼眶,更流不眼泪。可是,此时此刻,这个死人脸上,却是真真切切痛苦。
他重复道:“对不起……
当年他得江厌离馈赠碗藕汤,路从山下捧上乱葬岗,滴都没撒,虽然自己喝不,却很高兴地看着别人喝完,还追问是什味道,自己想象那种滋味。亲手杀江厌离丈夫,难道他现在很好受吗?
边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边还要向他道歉。
魏无羡揪着温宁衣领,看着他惨白无生气脸,眼前忽然浮现出金子轩那张沾满尘土和鲜血、脏兮兮面容,同样也是惨白无生气。
他还想起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才嫁给心上人江厌离,想起金子轩和江厌离儿子,阿凌,那个被他取过字孩子,才丁点大,才在拈周礼上抓他父亲剑,把他爹娘都高兴坏。再过两天,就是他满月宴。
怔怔地想着,想着,魏无羡忽然哭。
“都、都是错……
“对不起……”
听着他磕磕巴巴地反复道歉。忽然间,魏无羡觉得滑稽无比。
根本不是温宁错。
是他自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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