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星期有五个晚上他都会来,或者六个,甚至七个。们是否见面取决于另件跟们俩都无关事情:他母亲是不是喝醉。对门这对母子关系多奇怪,家庭环境多黑暗啊。自从几年前父亲去世以后,菲利克斯和他母亲因卡尔纳女士相依为命。表面上两人非常融洽,每天傍晚六七点钟时候手挽手起散步,起去做弥撒和九日祭,起出现在本纳塔尔药店里,彬彬有礼地向熟人问好,起在坎帕那商店里吃点心。他永远都小心翼冀地关照她,保护她,事事为她着想:当心,妈妈,别绊着,走这边,妈妈。而她呢,为儿子骄傲,到处宣扬儿子好处:菲利克斯说,菲利克斯是这样做,菲利克斯觉得……哦,菲利克斯,要是没有他怎活得下去!
然而,回到家这个私密空间,这对殷勤小鸡和年迈母鸡马上就变成两个小型魔鬼。刚进门还没穿过门厅,老太太就成,bao君,用无形鞭子对儿子极尽侮辱。“快给揉揉腿,菲利克斯,腿肚子抽筋。不是这儿,往上点儿,看你多没用,死小子,怎会生出你这样怪胎。去把桌布铺好,都有点歪。不是这样,这样更糟糕,你还是把它摆回原来样子吧。你碰过东西都没什好下场,窝囊废,当初生下你来时候怎没把你给扔。给看看嘴巴里溃疡怎样。把卡门水拿来,胃胀气难受。给用药酒按摩下后背。给锉锉骨痂。来给把脚趾甲剪,小心点儿,肥猪,你差点把脚趾头剪下来。把纸巾递给,要吐口痰。腰疼,给贴块维尔吉尼亚膏药。给洗洗头,夹上卷发夹。轻点儿,畜生,你差点把弄禿。”
菲利克斯就是这样成长起来,同时过着两种截然相反又同样不幸生活。因为父亲去世,他夜之间就不再是受尽百般宠爱孩子。正值成长年龄,在旁人羡慕和睦中,他变成母亲私底下发泄,bao怒和沮丧出气筒。就像在砧板上被刀切断样,所有梦想也在同时间结束:离开得土安去塞维利亚或者马德里学习美术,确认自己模糊性别意识,结识像他样人,那些有着不安分灵魂、渴望自由飞翔人们。但事与愿违,他不得不永远地生活在因卡尔纳女士黑色翅膀下。他从比拉尔教会学校大学毕业,成绩优异。但这根本没什用,因为他母亲已经利用饱受苦难寡妇身份托关系给他找个工作,在市z.府里给各种印刷品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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