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鹤深深地笑。日光透过窄窗,在他眼角眉梢凝结出浅淡暖意,眼尾点暗红上挑,明艳夺目。
季允眯起眼,愣愣望着那抹红,随后忽然叩首,“属下愿尽忠竭诚,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只是趁临川侯不留神时,季允快速捡起方才自己用过匕首,重新藏在怀中。
“把他洗干净,给本侯送到无心阁。”程放鹤道。
……
少年闻言倏然抬头。程放鹤轻笑,“有疑点,自然要追查到底。季允机敏果决,本侯喜欢你。”
“不如,就来本侯身边侍奉?”
侯爷态度突然转变,随从们紧张地望着他,摸不透他意思。王冬焦急道:“侯爷万万不可,他就是个疯子!”
临川侯颇为耐心地等候,刑床上绑人却不回话。
旁随从嫌季允不敬,冲上前要动手,“侯爷不必同他废话,您看上人,直接带走就是!”
,如今他自己发疯,定然活不过今日。
而程放鹤略挑眉,轻佻眉眼带着好奇,漫不经心模样像在听件趣闻。
良久,他不慌不忙走下堂,绕过屏风。
牢房里遍地血污,倒着十余名身受刀伤莽汉,随从正在费力地挪动伤员。而刑床上绑少年则略显清瘦,很难想象这十余人方才倒在他手下。
少年脸上满是血迹,却不掩五官俊美。
程放鹤在牢房里待得又闷又热,把季允带走就赶紧逃出来,路打着扇,去到草木繁茂园子深处。
侯府布置原本古朴典雅,程放
程放鹤漫不经心抬手挡,“退下。”
接着他俯身,亲手解开季允绑缚手脚铁链,望着伤处露出怜悯之色。他拭去季允额头汗珠和血渍,不经意碰到人耳垂,分明是盛夏,程放鹤指尖却带着丝丝凉意。
顿时,季允耳根微红,眼波颤。
程放鹤点到即止,转身向外行去,“你迟迟不应,看来是厢情愿。本侯不喜强人所难,罢。”
才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重重声响。程放鹤回头,见季允跌下刑床,踉跄着抓住临川侯截衣角,跪在血迹已干地面上。
程放鹤望见他容貌,狭长凤目里似乎生几分兴趣,唇角勾,向随从递个眼风。
随从立即问:“季允,你为何要偷蔡管事东西?”
程放鹤并不指望季允回答。原书上说,此人在强权面前从不解释。
可不知为何,少年垂首道:“蔡管事那把剑,剑身刻着‘锐’字,应当出自锐坚营。此事……属下想查清真相。”
程放鹤略感讶异,还真让人取那剑,看看剑身刻字,意味深长道:“是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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