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属下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侯爷。”季允坚定道。
程放鹤往榻上歪,“好,本侯信你。”
“属下方才回顾朦胧时见闻,有桩最为可疑:喳喳飞到半路,曾在前后院相连甬道上被捉住,属下当时头昏脑涨,没看清是什人。那人不送它回去,反而将它往前殿方向扔,引属下
程放鹤最见不得美人受苦,心里软,“别跪,进来吧。”
季允怔,随即不断摇头,“侯爷要问什话就在门口吧,属下跪着答。您罚得轻,属下心里不安。”
程放鹤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背过身道:“你不怕冷本侯还怕呢。在雨里跪这久,不知道还以为你把本侯怎……去换身衣裳,收拾好你弄乱屋子。”
“真要是愧疚,就好好回来伺候本侯。”
这回季允总算起身,回侧殿。片刻之后,他换身素净衣裳进入寝殿,低头收拾床铺。他动作麻利,锦被按颜色深浅摞好。
“属下午饭后饮小半坛酒,时失心疯,不知怎就进到侯爷屋里,不留神放走喳喳,出门去追,又不知怎去前头……”
话音越来越低,程放鹤听得恼火,堆“不知怎”,这算什解释?编都懒得编?
这个季允就算未来是大将军,现在至少还是他手下,翻乱他房间放跑他宠物也就算,这是什态度?
程放鹤紧抿着唇,言不发回房间。
——做错事就知道跪着,那就跪着去。
魏清送粥进来,程放鹤摸摸碗边,“再盛碗更热,还要碗姜汤,季允今日冻得不轻。”
季允闻言偷觑眼,也不说话,只点上灯烛,又蹲在角落里烧炭火。
明明是沉默干练模样,程放鹤却觉得他委屈极,小口抿着粥,淡淡道:“今日事本侯不问,季郎想说多少就说多少,不说,本侯也不会追究。”
“季郎有心事,有秘密,本侯不会越界。但只要你说,本侯希望那是真。”
季允手抖,火钳上炭被夹个粉碎。
天还没黑,程放鹤却什也看不进去,吩咐魏清晚饭只上碗粥,便就着乱七八糟床铺睡下。
他是被雨点打在房檐上声音吵醒,醒来时天色昏暗,秋雨来势汹汹,凉气透过窗缝钻进骨头缝,冻得人激灵。
揉揉惺忪睡眼,他蓦地想起,季允还在外头跪着!
程放鹤下子醒,匆匆披衣来到门口,见季允还穿着那件碧绿衣裳,脸颊没有沾水,却白得吓人。
他跪地方只被屋檐遮住半,却也不知道挪,任由雨水打湿后背和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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