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册子是属下整理二位故将军事迹,还有少将军从前经历。属下这便回边境,若您何时改主意,可随时来见属下。”
他脚步顿,低声道句:“属下说句不该说,那临川侯不是好东西。”
云佐离开房间,片刻后程放鹤推门而入,见季允静静立在窗前,夜色里灯火映在他眸中,漾起波澜。
“季郎。”
“侯爷悉心培养属下,是想让属下为夏人作战吗?”
季允欲追,却被对方先步关死门。
云佐站直身子,然后朝他深深下拜,“七年前,云、季二位将军皆在越人刀下埋骨焦山。属下听闻少将军颇善用兵,恳请您随属下回国,率领同胞伐越复仇!”
季允眉心压低,“已在越国七年,往事记不清,并无仇恨。”
“可您生长在夏国,身上流着夏人血。”云佐跪地叩首,“您在越国七年,却也受辱七年,您自幼血性刚毅,难道不恨、咽得下这口气吗?”
血性刚毅……季允愣愣,他以前竟是这样人吗?
也有儿时打下底子。云副将是你从前读书习武师父,你全不记得?”
季允拼凑起零碎线索,认真问:“你是夏人?”
“是……属下与您样,是夏人。”
程放鹤指指身边位子,往那空碗里夹筷子肉,“季郎先坐下用饭吧,慢慢说。”
季允坐过去,把食盒塞在桌子下面,闷头吃侯爷夹菜,听云佐讲自己和少将军事。目光却下意识追随临川侯筷子,夹那块排骨上挂着点黄,那是……切开黄豆?
“本侯只是把选择摆在你面前,季郎不是本侯附属品,本侯无法左右你决定。
季允沉声道:“无论如何,侯爷对有莫大恩情,做不出背信弃义事。”
云佐瞪圆眼,“听闻那临川侯对您肆意折辱,将您视作娈童——何来恩情?”
“不是!”季允顿时背过身,“总之不会跟你走,你别跪,回去吧。”
云佐重重叹息,“越国就是块腐木,从上到下烂透,少将军在越多年岂会不知?也请您为天下苍生想想吧。”
季允闭闭眼,越国腐朽他自然清楚。
——侯爷又在吃黄豆?
季允感到阵烦躁,“云副将不该在边境作战?为何会在越京?”
程放鹤擦擦嘴,“云副将遣人混入侯府打听消息,让本侯拿。可惜本侯已不再掌管越国诸事,没招待他,只好带他来见他少将军。”
“那侯爷安排云副将与属下见面,所为何事?”
程放鹤忽地起身,“本侯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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