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打算……”
“季郎,”程放鹤不许他问,随口打断,“你与本侯写下婚书,那宋国公家女儿怎办?”
季允手上发力,迫使程放鹤与他紧贴。
临川侯漂亮下颌抵住他胸口,微凉脸颊硌在他锁骨上。另只手展开后面两张纸,第二张是婚书,第三张是……和离书。
模样位置,签程放鹤姓名。落款是明日,也就是说他们婚姻,只持续十二天。
“来陪侯爷最后夜。”
季允发现对方双脚冰凉,就握住揉搓,但这做用处不大,他又解开自己衣襟,抱起那对白皙玉足,放在怀里温暖。
仍像当初那个随从样,恭敬殷勤。
程放鹤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怪难过,弯起腿缩回脚,朝他招手,“过来,抱会儿本侯吧。”
室内寂静,偶尔传来炭火哔剥与灯花爆裂声。季允依言坐到侯爷身边,依偎在他怀里,手臂圈住他窄窄截腰。
轮弯月,皎皎寒光冰冷边境小城。
程放鹤回到驿馆顶楼雅间,进屋点上灯,就开始鼓捣张字纸,将有字面朝外折起,用细线整个缠上,另头绑块石子。
安静寒夜里,门被吱呀推开。听见沉稳脚步声,程放鹤并未抬眼,“你来。”
他就知道,季允不会不跟他告别。
脚步顿,随后向外撤出,“属下再给侯爷拿两个炭盆。”
“侯爷
季允姿态和从前并无区别,可在程放鹤眼里,当初少年已比他还高,身形彻底长开,即便面上恭顺,实则也是越国万人之上大将军,他已无法再将人看成昔日随从。
与其说他依偎着临川侯,不如说他把临川侯揽入怀中。
绵长温热呼吸扑在耳廓上,程放鹤被他闹得心痒,摊开只手掌,“答应你送来焦山字据,现在没用,给吧。”
季允取出怀里三张纸,把第张给他。
程放鹤接过纸张时,习惯性在人指尖嘬口,感到腰间力道紧,才找到些许熟悉感。他像刚才那样,又用根细线,把这张纸与另块石子缠在起。
程放鹤这才觉得是有点凉,裹着斗篷还好,可夜里脱衣睡下时,说不定会被冻醒。
——想得真周到啊。
片刻之后,季允手提着个炭盆回来,分别放在房间两个角落,用火石点燃。
他动作很轻,待屋里渐渐暖和,便来到程放鹤身边,替他解下斗篷,脱去鞋袜,使他靠坐在榻上,再展开锦被盖住他下半身。
程放鹤边忙活手上事,边貌似不经意地问:“你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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