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朝那边跑,却见那里帐篷已经淹没
“好。”严奚如答。俞访云那边还在处理最后批伤患,他要等他回来。
昨夜短暂飘过几点雪花,如今也被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不论白茫茫片还是遍地芜杂,总会被夕阳染成自己颜色。
之前那段时间,无论他以何种姿态去逼他,去软磨硬泡他,都只想听到亲口说出句答案,今日终于听到,
严奚如自己白大褂团糟污,料想俞访云大概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所有人都拼全力,那就允许他苟且偷安,回味这点点只属于自己甜意慰藉。
他们这组最后个医生也要撤,见他仍坐在原地,上来关心:“严医生,还不回去啊?”
间断持续地按压心脏,路鸣笛送至最近医院。
队长直撑着在等,定能收到医院好消息。俞访云将筋疲力竭严奚如从地上拉起来,与他对视眼,他们都知道,从生命体征消失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久,救回来希望渺茫。
不是所有努力都有奇迹。接到医院最后传回来消息,队长匍匐在另个消防员身上,肩膀颤动,极度悲恸,却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俞访云想,他们眼泪早都被炽烈大火烘干。
本是万家团圆日,因为团炮竹,黯然失色。桐城旧历新年第天,就在这漫天火光和满城寂静中,慢慢走向尾声。
严奚如拍拍外套站起来:“那边医疗点怎还不撤离,都已经……”
——“嘭!嗙!”
爆炸发生得太近,所有人都来不及低身,耳膜欲碎,脑中意识都被炸成白光。严奚如忽然脚下软,狼狈滚进个树坑之中,恍惚中听见耳边慌乱脚步和人身。
“又炸?!”“是储存罐炸吗?”“人呢,有人在那儿吗?!”“嗡嗡嗡,嗡嗡嗡……”
严奚如按住太阳穴,猛地甩头,挣扎出丝意识,“俞访云。”
等黄昏挂满天边,火势终于得到控制,黑烟也消散些,融化进茫茫日暮里。
俞访云之后严奚如直分开在两个医疗点救助,再没见上面,或者说见上也被漫天烟灰遮住眼,完全认不出对方。
近在咫尺,系念却未曾消减。
严奚如呆坐在地上,任由余晖在自己身上笼罩团金光。人专注起来便注意不到时间流逝,松脱下来才觉身心俱疲,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他熬过这段摧毁人体力和精力高强度工作,如今终得息喘歇。
医疗点临时队长来找他通知情况:“严主任,们准备撤回各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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