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是你……是你
师侄，也是你学生。”俞访云多久没用这个借口
，说出来自己都磕绊，“所以，你拼命想去做事情，也想去。能顶替就顶替你，若不能，也
定陪着你。”
严奚如竟然有些发
噩梦咣醒。
严奚如仍维持着在桌上枕臂姿势，睁开眼，几寸之外就是俞访云脸，他正勾起手指，轻轻刮蹭自己鼻梁，忽然指尖阵热气，对面正看着自己，眉眼含笑。
被当场抓个正着，俞访云忙将脸埋进臂弯，耳尖在晨曦里烫得发红。
严奚如划他耳垂：“昨晚过得还好吗？”
“还好，还睡两个小时。”
医院门口停三四辆救护车,不停有医务人员往来奔忙。
桐山是离火灾现场最近家综合医院，大部分轻中程度患者被送来这里。俞访云躺在病床上,差点也被护工起推进急诊室。
严奚如在大门口把他从病床上横腰抱下来，姿势暧昧，任由旁人目光打量。可他镇定又从容，再无什
可怕。
俞访云简单处理下伤口,披干净白大褂就要进病房,护士喊他：“俞大夫，你自己也受伤，要不要先去休息下？”
“不用,没事。”转头看见严奚如跟着他进来,俞访云蹙起眉头，“你快点睡觉去,两天没合眼，还来搅和什。这里人手足够。”
“腰怎样？”严奚如掀开衣服检查，只贴张简敷，“还痛吗？”
“没事，不痛。”
沉沉无言，严奚如把人揽进臂弯里，希望这个时刻能过得再慢些。“昨天，开始到火场时候，们都没想到是这严重情况。旁边消防员和说，他们都知道，这进来就可能出不去。”他低声问他：“……你进来找时候也知道，对吗？”
俞访云侧头与他对视：“相信你不会有事。”
“那还吓成这样……”
严奚如却不听他，固执跟着。俞访云关上门转过身，严肃地对上这张憔悴脸庞：“严奚如，怕你真猝死，还不想当鳏夫。”
此话出，他怎敢不遵医嘱。
严奚如没离开医院，就回办公室桌上趴会儿,身上臭哄哄，硝烟味，焦土味,血腥味……但他压着酸麻手臂，只能闻到俞访云身上淡淡味道，伴他沉沉睡去。
梦里仍是惶急大火，被巨浪掀起来却是自己，严奚如身腹腰肚，心脾肝都摔得稀碎，只有手掌尚完整，被俞访云紧紧揉成团，听他在耳边嗫嚅：“……你还在这里，怎，怎能抛下你。”
音落，火光炸裂，天地都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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