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沉默。
“随你怎说,愿意去当这个懦夫。”严成松自顾自地给儿子画个笨拙圈,以为是保护他,却自己先被困在这个圈里。
两人之间火花向来引燃得快,熄得更快,只几分钟,又回到相对无言状态。
严成松见儿子双手握拳撑住额头,不让自己看见表情,只好深叹声,转身离开。
严奚如看他背影消失在门口,紧抿嘴角放松下来,终于是憋不住,轻笑出声。而后膝盖骨蓦地痛,被人狠狠打下。
奚如见到是他,脸上藏不住惊讶,反应半天才拼凑出个字,“爸?”
“来医院办事,顺便看你眼。”严成松踱进步,不再靠前,这是他们两父子最适应距离,“昨天……没事吧。”
他实在学不会做个软声关心父亲。
“没事……爸。”严奚如像被这句话戳中,低头笑下。
严成松看他奇怪,又不知道再说些什,尴尬地后退步:“人没事就行,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
俞访云用额头式z.sha式袭击,自己更疼更委屈:“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
前秒,他还坐在严奚如大腿上,下秒就听见有人急促敲门。俞访云全身骨头蓦地紧,慌乱之下,缩骨功无师自通,像条长腿鱼样滑进座椅两木腿之间,躲进办公桌底下那个逼仄空间。
谁知道人进来,严奚如脱口而出声爸。吓得俞访云差点站起来,咣下撞上硬木头,动静忒大,他于是缩肩膀,紧紧贴着严奚如侧膝盖,再不敢乱动。
可父子开口便是如此私密沉
快走出门又被严奚如喊住:“爸要是昨天来得及,你定还是想尽办法阻挠着不让去吧,像以前样。”
严成松转过身来,怒气又骤然往上蹿:“要是真想尽办法阻挠,你现在连这个医生都当不!你不要忘,你妈就是在你三岁时候,第次出去奔赴救援时出事!连她最后面都来不及见到!”
“所以如果母亲还在,她定不会拦着。”严奚如气势也不弱他,硬声道,“妈妈毕生都在为此努力,最后为她终身奉献事业献身,为什你就不能把这当作种光荣?”
严成松有片刻恍惚,抬起头:“……可你妈只是个急诊科普通护士,她能有什大抱负?她愿望就是相夫教子,愿望你能平安顺利地长大。所以你怨也好,恨也好,这就是帮她保护你方式。”
严奚如苦涩:“如果是你,决不会像个懦夫样,用这种方式去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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