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访云带元宵是店里
元宵节中午,严奚如搂勺食堂大锅汤圆,给陆符丁带来。病房里就他个人在看电视。
“你儿子人呢,过节也不来陪你?”
“玉树街那儿新店正在装修,他和姓郑去看着。”
郑长垣在他口中已经降级成“姓郑”,严奚如掀开饭盒盖子:“至于吗,这恨你救命恩人。”
不提还罢,提就蹿火。陆符丁摔开遥控板:“呸!他没经同意就把儿子拐去什山脚疙瘩!没打电话让警/察逮他都算报他狗屁救命之恩!”
如见状,走上前压下他枯木截手臂,说:“收下吧,不收下也不会放你出院。”
王鸡蛋揣着红封,拇指哆嗦着将那红纸都搓黑,颤抖着嘴唇:“谢谢,谢谢你们……”
可他老婆早打定主意,不打算把这沉甸甸好意用在自己身上。俞霖还想劝点什,被严奚如按住肩膀:“算。”
他们未必窥见全貌,没有资格说句话,声加油都可能是压垮别人稻草。
王鸡蛋早就把行李都收拾好,藏在床底下,这就立刻去办出院。他们来时候是辆平板车,走时候也是辆平板车,可车上身上重担点也没减轻,反而更加举步艰难。
严奚如呛他:“那你这命也忒不值钱。”
话虽这说,也是默认。郑秘书长调派消息严奚如年前就听说,那里条件艰苦而且去就是三年,本来轮不到他头上,但郑长垣口应下来。
严奚如还诧异他脑子进水,甘心抛下陆弛章个人远走,终于是被瞎子磨光耐心。如今才知道他耐心比海深,在这里等着呢,等着和老头儿子双宿双飞。
两人互呛着,差点打翻碗汤圆,还好这时俞访云端着饭桶进来。见他,严奚如便觉得和人斗嘴也没什意思,转头看着豆蔻傻笑。
俞访云喊声师叔。严奚如就拍拍病榻旁边椅子,让他过去。
俞霖还是不放弃,站在医院门口对着背影高喊:“大爷!婆婆手术以后还是得做啊!”
走得太远,外面人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天上漂着小雨,雨滴粒粒,都似石头样砸在瘦弱男人肩上,砸得他直不起腰来,佝偻地行走在世间路上。
俞霖嘴抿,又冒出泪花:“所以到底帮什忙,什忙也没帮上……”
“帮上。”严奚如拍怕他肩,沉声安慰,“至少他们儿子下笔医药费有着落,明天可以好好过个节,好好在起。”
愁也千家,喜也千家,灯花照进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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