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海洋,大概只是梦里错觉吧,因为怀里那双裹着厚棉袜小脚渐渐热,不过这也是极美好错觉。
这样自安慰着,宁缺进入深层次睡眠,夜黑甜无梦。
……
……
第二日清晨醒来,宁缺睡极好,但他表情却像是极其渴望再睡上三天三夜,满是惊愕及不满。
颈便往唇里倾倒。酒水没有洒出滴,帐里却依然弥漫着辛辣酒香,看来应该是草原上割喉烈酒。
身材瘦小小侍女捧着大酒囊痛饮,两碗便能抽翻个大汉烈酒,竟被她突突喝下去小半袋,直至腹部微微鼓起,这幕画面很难用豪迈来形容,不如说有些诡异。
她抹抹嘴唇,柳叶般眼眸在黑夜里愈发明亮,根本看不出像是喝过酒般,向宁缺笑笑,便又倒下继续睡觉。
满室烈酒香,怀中冰冷小脚渐渐变暖,宁缺看着她鼻尖上渗出来几滴汗珠,终于放下心来,抹抹自己额头上汗。
裹紧羊毛褥子,宁缺缓缓闭上双眼,离他脸不远处是那卷早已被翻烂太上感应篇,每天临睡之前他都看几页,即便不看也会默默在心中背遍,这是多年来养成习惯。
“为什要临时改变路线?”
他看着面前那名神情冷漠婢女,压抑情绪,尽可能温和说道:“穿过岷山直奔华西道,选择路线不会有任何问题。”
包括那名婢女在内,帐内人们没有谁回答他质疑。
“是向导,而且你们对岷山根本不熟。”宁缺看着婢女,沉默片刻后说道:“知道你们担心遇到伏击,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听,没有谁能拦住你们。”
婢女看他眼,就像看着块石头,想
“愿切众生,具足修行离老死法,切灾毒,不害其命。”
“愿切众生,得不老不病,常住命根,勇猛精进入智慧道。”
浅浅睡眠中,他精神随着书卷上文字,随着那些看似浅显简单,实际上却是含浑难明感知之法,缓慢运行起来。
渐渐,笼罩在他和桑桑身体上羊毛褥子不见,简陋小帐蓬不见,帐外青草消失,小溪也化作团白雾然后趋于无形,整个世界变成个你中有,中有你天地,而在这片天地中,隐约能够感受到某种以神秘节奏进行呼吸,天地呼吸之间气息渐盈作海,暖洋洋片。
这种神奇感受宁缺并不陌生,很多年前他第次观看太上感应篇后,便经常能在入睡前感应到,但他非常清楚个悲哀事实,这并不是冥想后真实感知,而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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