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位妇人简单几句介绍和那位小婢女骄傲添油加醋,他终于知道楼下那些人为什会对简大家这个名字格外关注。
三十年前,南晋新君晋位时,个名为红袖招歌舞行在大典上赢得最多掌声,声名渐播天下,就在三年之后,大唐皇帝因为红袖招内部有诸多大唐女儿,特意亲笔写信请求红袖招迁入大唐,南晋国君根本无力相抗,只好从此请。
自此之后,红袖招便直停留在长安城,近二十年间,她们只为大唐宫廷起舞弄歌,已经不再参加别国盛事,在民间声名渐隐。
但对于那些真正达官贵人们来说,这个被最强大帝国特意相召,常年驻在最伟大长安城里歌舞行,毫无疑问仍然是这天底下最好
很多年后在那座孤峰山崖边,宁缺回忆起第次看见简大家时情景,依然忍不住回头望向那处唏嘘良久,脸上满是自嘲笑容和感慨。
当时他满怀憧憬拾阶而上,觉得今夜自己就是那位传说中幸运值满分卖油郎,路行走仿佛能看到那位漂亮花魁正在珠帘后等着自己,然而他怎也没有想到,当那位小婢女推开红门掀起珠帘后,看到竟会是那样位妇人——
这位妇人年岁已长,眼角鱼尾纹非常清晰,身材倒是保养极为完美,丰胸细腰肥臀笼在件布衣间,但她额头极宽极大,就像是草原中隆起光滑沙丘,眉眼朴实和蔼,直鼻之下厚唇之上还生着层极淡茸毛,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能说是百里挑美人,和花魁这种生物更是搭不上任何关系。
年龄相仿漂亮小姑娘他喜欢,年岁稍长小娘子也挺好,即便是年过三十妩媚熟妇想来也别有番风致,可简大家并不属于这三类人当中任何类,她只是位年过四十、气度平静从容极像男人普通女人。
宁缺微微怔,旋即觉得自己神情有些不礼貌,强行平静心情,堆起真诚笑容,向那妇人揖手礼,问道:“不知道简大家唤前来,有何吩咐。”
“你是谁家少年?”简大家微笑望着他问道。
宁缺倒也并不隐瞒,将自己来历说遍。
“虽说今年军部推荐名额多,但你能过书院初核,想来也是个有才干。”
简大家赞许看他眼,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来自边城,想来应该不知道究竟是谁,初次见面便能快速平静,少年你心性倒是沉稳。”
宁缺费极大气力才低下头去,刻意不去看她那副比草原还要宽广额头,不去看她唇上淡淡茸毛,听着这话下意识里谦虚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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