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油头粉面小子叫陈子贤,家里是在西城开书局,很是有些小钱,哪日你要喝花酒手头不便时,可以喊他同去,至于他身边那个矮个子就不用管,听说是辰州过来学生,除吃饭睡觉便是在读书射箭,无趣狠。”
宁缺大为佩服,暗想个不愿意进书院人,只用半天不到时间,便把书舍里整整三四十人来历性情摸清清楚楚,这得是怎样精神——想必这得是要把吃喝玩乐事业进行到底,把寻朋觅伴爱好打入书院精神吧?
“啊,穿衣服小姐你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不错,她就是大名鼎鼎云麾将军之女司徒依兰小姐是也!”
禇由贤轻拍书案,像说书先生般唾沫横飞快速说道:“宁兄,先前你舍她不顾来就,本公子自然感沛莫名,但必须提醒你,你极有可能已经得罪这位长安著名贵女。不要说没有提醒你,司徒依兰小姐八岁便在朱雀大街上驰马纵横,与
“二十万两银子……贤儿啊,为父把大半个家业都卖,就指望着你出人头地,你可不能令为父失望啊,谁他妈说书院不收钱,那群酸贼……就是他妈不收小钱!”
……
……
禇由贤并不知道他家那位老头子为让他进入书院,做出在商场风浪多年间都不曾做过来绝世豪赌,犹自在那里愤愤不平,总觉得书院教习们集体发疯。
“自幼就不喜诗书,不好骑射,所以和长安城里那些公子贵女都玩不到起去。幸亏你也分到丙舍,不然真不知道接下来这些年怎过。”
禇由贤悲伤说着,宁缺却只是注意到他说自己不喜诗书不好骑射时,非但没有什赧然羞愧情绪,反而显得格外理所当然,甚至有些隐隐自豪。
他笑着安慰这位在长安城唯熟人,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想那多做甚。”
“有道理。”禇由贤环视宽敞书舍里同窗们,目光在那些身材窈窕少女身上扫过,逐渐变得欢喜起来,“多和同窗们亲近亲近,将来婚事也好有个着落。”
宁缺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禇由贤本就是个性情疏阔开廊典型唐人,不然当日也不会在青楼里初遇宁缺,便要请他喝花酒玩姑娘,此时把心情调适过来后,顿时回复平常,两根手指拈起玉玦指着前面几排乌簪女学生们,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温柔小娘子叫金无彩,咱大唐国子祭酒幼女,性子温顺但极不好惹,因为祭酒大人脾气特别严肃或者说,bao躁;那个高个姑娘你不要惹,因为她姓高,家里有个舅舅在宫里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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