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虽然还无法清楚地知道,自己气海雪山究竟通多少窍,但能够感知到世间如宁静海洋般天地之息,足以证明痛则不通这四个字,已经被昊天怜悯地从他身上拿走,所以他非常想知道,现在自己再来看这些书会有什不样。
确实不样,书籍上道道墨迹隐含意味,从他眼眸进入脑海,然后逐渐释散入体,化为剑芒开始周转游运之时,他胸膛间已经感觉不到那种难以承受痛楚,而是变成种有些郁闷感觉……堵,很堵,非常堵。
这种感觉很不好
说话,嘲讽说道:“谢三公子如果进不二层楼,那看书院这届学生便没人能进,或者说你认为……宁缺能进?”
司徒依兰皱眉看此人眼,转身气恼而走。当着舍中同诸位同窗面,她总不能信誓旦旦宣称宁缺能进二层楼?别说她不信,她相信宁缺都不敢有这种奢望。
……
……
在灶堂就着碗金黄色小米粥吃三片煎馒头,宁缺用最快速度经过湿地,走进幽静旧书楼,进入二层楼。此二层楼非彼二层楼,但对他来说,这处充满书籍旧墨淡香楼层,同样具有极为重要意义。
不知道是淡淡书香容易平静心绪,还是紧闭西窗挡住炽热阳光,让楼间片清凉怡人,走进二层楼,宁缺先前在书舍里被撩拔出来满腹牢骚怨气,就像身上暑意湿汗那般,瞬间被拂而光。
走到东窗畔,看着那位身材纤小,面容温婉安宁女教授,宁缺像往日那般恭谨行礼,直起身子后,他看着女教授清丽看不出年岁侧脸,想着前日对方把重伤将死自己遗弃在楼间不闻不问,心中生出强烈不解,想要开口询问对方几句,但终究还是不敢造次。
女教授就像是忘记前天看到那幅面,忘记身旁这少年曾经在楼间靠着墙壁颓然等死,如往常那般轻轻微点下颌示意,没有看宁缺眼,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纸笺描着簪花小楷,如果不仔细去看,很难发现她下颌轻微移动。
宁缺自嘲笑,挠挠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事情,走回书架前蹲下,抽出那本《吴赡炀论浩然剑》,坐到西窗畔地板上,借着窗纸透进来微光用心阅读。
以往气海雪山诸窍不通,观楼上修行秘籍,根本无法记忆,开始时甚至看上数字便会昏厥不醒,待后来学会用永字八法拆字,他稍微能够体悟些书中字迹所蕴深意,然而那些笔意依然让他极为苦恼,比如这本浩然剑书中字迹笔意,道道如锋利剑芒,直刺他肝肠寸断,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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