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心想少爷你最贵那幅中堂也才卖二十两银子,而且贵也就卖出去那幅,那天你还专门吩咐焖锅红烧肉庆祝终于宰个冤大头,现如今你说自己书卷非千金不能卖,这长安城虽然确实人傻钱多,但哪里有这多冤大头?
渭城小院,他经常会提请开家庭会议。
桑桑知道少爷又要开始滔滔不绝说胡话,极有经验地先去拿针线袋,然后换双棉布制成舒服拖鞋,才坐到他身前小板凳上,恭敬等着训话。
“学院每间书舍窗户中间,都悬着些前贤格言名句,虽然认为那字写不咋样,但那些格言名句里意思倒还不算太错。”
桑桑低头专心致志地纳鞋垫,听着这句话后头也未抬下,只是用小鼻子轻轻嗯声,表示听到请少爷继续。宁缺看她眼摇摇头,这些年里每次开家庭会议时她都是这副作派,他说过多次也没有什效果,拿她实在没办法,不去理会,继续自己说话,只求这唯听众不要溜走就好。
“其实有句是这样说——环境改变人气质,奉养改变人体质。这句话是什意思呢?就是告诉们,你手里有两千两银子时候,做事就不能还像只有二十两银子时那样抠门吝啬,不能总是吃剩饭剩菜……”
听到这里,桑桑抬起头来看他眼,脸上满是委屈和不满。
“好吧,节俭确实是种美德,但你要想想,们现在是真不差钱,手里攥着万多两银子,赌坊每个月还有分红送过来,们不能再以穷人心态过日子,不能像穷急眼穷疯般看见有挣钱方法便扑上去。”
宁缺感慨说道:“换句话说读书人事儿就是读书人事儿,修行者事儿也就是修行者事儿,得清贵自矜些,别总想着靠这些事儿挣钱,那给人感觉总有些跌份儿……所以决定,以后不要再去赌场作弊赢钱,担心书院教习们知道后会气死,同时决定从明日起把本人大作全部从前面铺子里撤回来,至于生意,就从香坊那边去收些穷书生便宜书卷来卖,挣些差价就好。”
桑桑把针线从鞋垫那头穿过来,用力拉,张嘴咬住线头咯崩声扯断,然后睁着疑惑眼睛问道:“幅都不卖?少爷,这会不会显得有些穷人乍富?”
宁缺被她说愣,咳两声,说道:“你用形容词不是太准备,这不叫穷人乍富,应该叫小富即安……当然,穷人乍富不好看,小富即安不可取,那字还是在前铺里挂几副,不过标价要抬上去,非千金不能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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