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长安城北大明宫在片依旧茂密古树间祥和静立,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生长时间,让这些古树极为粗壮高大,但依然无法遮掩住宫殿群宏伟气魄,无法压抑住天下政治中心肃穆气息。
宫城最美之处乃是清思殿,由殿后栏畔向后山望去,几场秋风过后,渐有微枯树叶飘落,青葱之色里开始混入明媚淡黄轻红,说不出明丽动人。
容颜清矍大唐天子李仲易,轻轻握着皇后温软手,看着殿前群山里初秋景致,轻声叹息说道:“树木要经千年风雨方能参天,大唐立国千年经历无数场战争,牺牲无数名将良臣勇士,才有如今尊崇地位。当初沛言为那些西陵道士居然牺牲大唐百姓甚至是将领,只怕他根本没有想到,如此行事落在那些道士眼中又有何等意外,若大唐不能抗住外界压力随意牺牲臣子,那这样大唐又有何令世间震栗资格?身为大唐天子如何能不在意?”
皇后将手中那封西陵来信递还与他,轻轻依偎在他身畔,秀丽眉眼顾盼之间自然而生妩媚温婉之意,低声劝解说道:“都已经是过去事,陛下何必自扰。”
“死大唐臣子依然是朕臣子。若他不是朕亲弟弟,若不是……”皇帝满怀深意看皇后眼,说道:“朕岂能就此饶他们。”
皇后知道他第二句若不是后来想要说是什,缓缓站直,平静看着栏外明媚秋山老树,说道:“当年陛下远游南泽,亲王殿下接到昊天掌教来信,只怕也是觉得有些棘手,毕竟那次知守观也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这世间谁又能确定那七卷天书所昭示前兆是否存在?”
沉默很长时间后,皇帝缓缓开口应道:“幼年在书院读书时,夫子曾经教诲过,对于暂时不能理解事物,承认其存在而不用去理会,因为若你连世间事情都没有处理明白,何必徒劳去思考那些冥间事情?”
“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即位那年,那三名来自不可知之地天下行走远赴荒原,也未曾有丝毫线索,若观里七卷天书真有明确谕示,何至于连那等人物也寻找不到?既然如此,后面发生那些事情只不过是那些神棍慌乱之下妄行罢。”
“至于你说皇弟当年可能被惊悸,确实有其可能,但他始终还是犯个最致命错误,自幼他生长在羽翼之下少禁风雨,所以无法清晰地看明白,大唐能够横扫天下,能够无视西陵神殿,甚至面对来自知守观和悬空寺压力也可以毫不在意,除国力强盛又有书院庇护之外,更重要是……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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