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父皇当年本来就不喜欢,所以把当质子赶来长安,他也没有什伤感痛苦之处,整整八年时间,在长安城里沉默低调度日如年,成京处可有来信关怀慰问几声?其实整个燕国……早就把给忘吧?”
燕太子举起酒杯饮而尽,眼眸中闪过抹痛楚之色。
“在草原上过两年,当时也很担心长安城会忘,但事实证明,只要你还活着,并且回来,那再久远淡薄记忆,都会被重新拾起来。”
李渔神情坚定望着
发髻上穿着根玉簪,眉直目明,显得极为平静温和,唯有发间隐隐可见几丝银发,不经意间透露出这些年郁结。
在长安城里做近十年人质燕太子,平静看着对面大唐公主李渔,端起手边酒杯,缓慢而坚定地饮而尽,然后感慨说道:“天启四年入长安游历,六年再入长安为质,屈指算竟与殿下你相识十年,虽然中间有两年你去草原,但也算是相伴成长,此番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不免有些感叹。”
“崇明哥哥,你皆知,若要还想在长安城中相见,那必然只可能是因为两种原因,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要相见为好,或者有时机,去成京探望你。”
李渔微微笑,将手指间把玩良久小酒杯端起,轻轻啜口。席间二人其实都清楚,崇明太子今番回国,不出意外在燕皇死后便会继位,国之君如果还想进入大唐都城长安,那只有两种可能:种是燕国被大唐帝国所灭,他做为亡国之君被押至长安献俘祭天,第二种则是他率领燕国军队,打进长安城。
这两种可能,前者太惨淡,后者太不可能,所以李渔会说不如不见。
“不见也好。”燕太子微微笑,说道:“正如你所说,日后若有闪睱,你去成京看便是,到时候做主人,请你吃些鲜新玩意儿。”
“现在又不是小时候,哪里只会贪口腹之欲。”李渔笑笑,说道:“不过日后崇明哥哥你就是国之君,若向你伸手要些东西,自也方便。”
位是燕国皇位正统继承人,位是大唐地位最高公主殿下,看似只是分离之前述说些儿时情谊,实际上谁知道哪句话里隐着日后纷争?
燕太子微沉默,清瘦脸颊上浮现出丝苦涩笑容,举杯低声感慨说道:“国之君……又哪里是这般好做,在长安城里住近十年,早已习惯此间气候水土风物人情,其实真心不愿意归去。”
“哥哥你这话不妥,燕皇年事已高,身体不好……”李渔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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